“跟你们说说我的事吧。”

龙允和司暖同时点头。

司暖是觉得听听别人的故事，转移下龙允的注意力也好。

龙允呢，此刻心绪杂乱，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乱想。

鱼娘娓娓道来。

她说：“我有两个妹妹，我十岁的时候，父亲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弱，家里的所有积蓄都用光了，爹的病还是没有起色。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卧病在床，天气好的时候才能下床走动。我娘每天给人家洗衣服，做衣裳，起早贪黑，才勉强养活了我们三姐妹。”

“我十二岁的时候，看到羽府招工，我就卖身进了这里。我的卖身钱，让家里的生活好了一些。后来两个妹妹长大，陆续嫁人。她们嫁到了旁边村子，普通的农户人家。即便是后来怀了孩子，还要每天干农活。可即便是这样，她们却从未抱怨过什么。”

“看着二妹，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背上还背着草药。我就在想，她真的没怨过吗？还是生活的压力已经让她麻木了。”

鱼娘眼中有泪光，“后来我去了二妹家。似乎明白了。他们每天累的倒头就睡，在意的也是下一顿吃什么，根本没空去抱怨。”

她看向龙允，“龙姑娘，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你的身份，你的童年，还有你的以后，是我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你可以站在大人身边，丝毫不露怯。而我们这种人，生在底层，多看一眼大人都觉得冒犯。”

鱼娘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她也才二十几岁，可看着她们，她觉得自己像个长辈一般。

“修仙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们是要做大事的，你们经历的将要面对的，或许是我想象不到的危险。可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们站在高处，被仰望被敬畏，你们承受的注定要比普通人多。”

龙允听得鼻子酸酸的，“无论以后站的多高，我娘还是我娘，我就是会难过。”她也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