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僵尸本来就不该存在。如果不是她硬要护着这群污秽的东西，我们也不会死。”

少女听着族人们的话，上前一步，她的脸有一半已经烂了，看起来是被咬掉的。

“父亲，我们不能让，如果我们退让了，以后还会有无数人族被僵尸害死。”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张发青的脸，那双闪着绿光的眼……那尖锐的牙齿刺破她的皮肤，咬掉了她的脸……还当着她的面，咬死了她三岁的弟弟。

蒙家主低着头，自家妻女幼子惨死，父母、祖辈惨死……他不是不恨，而是觉得无力反抗，对方是僵尸啊，是上天也无法毁灭的存在。他能怎么样？能入轮回不好吗？难道非要拼个魂飞魄散？

一妇人抓着他的手，“夫君，即便魂飞魄散，我也要争一个公平。我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死在了僵尸手上。那种痛，已经刻在了我的灵魂之上，我不要其他当娘的也受跟我一样的苦。”

她飘在那，双腿和双臂已经被咬断了，空荡荡的袖子飘在那，上面挂着血肉……

她身边是她的孩子们……

那一双双眼中写着怨恨……

蒙家主捂住了妻子的手，看向司暖，“你们僵尸一族不该存在，只要你把那些僵尸都赶走，我们就去轮回。”据他所知，国师大人以及龙天师，还有天下的修士，都等着僵尸出城，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如果说刚才她还能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么现在她应该做不到了……

她看清了那一具具残破的身体，看着那个被撕成了两半的孕妇，看着那个在流脑浆的小孩……

她说：“他们的错，我来弥补。”

还未等蒙家人说话，她就跪在了地上，“我就在这，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小暖……”龙允自然是不赞同，散去他们的怨气还有别的方式。

司暖说：“花崇，带龙允回去。”

花崇眼睛一红，已经明白了……他抬手就打晕了龙允，一闪消失了。

蒙家主有些不明白，其他灵魂也在犹豫……

那个孕妇飘了过来……然后一脚踢在了司暖身上……微怔，她能碰到司暖？

孕妇又试探性地踢了一脚，真的可以……

她不再犹豫……狠狠地踢着司暖，她肚子里的东西一直在掉，却好像怎么都掉不空。

司暖跪在那……看着地上那半个孩子，看着他从妇人的肚子里掉了出来，然后又爬了回去。

她闭上了眼，我家司沉刚出生的时候还没他大。

其他鬼物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扑了上来……

孕妇踢了一会，坐在了地上，抓着司暖就开始撕咬……都怪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因为你才会死！

她边咬边流泪，血泪流了一地，慢慢流入了幽冥之门……

花崇站在司暖身后，鬼物们在司暖身上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司暖低喃：“花崇……是我的错……”

他们恨！恨天道不公！恨僵尸！恨凶手！

他们疯狂第撕咬着司暖和花崇……

其他僵尸一个接一个默默出现……他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司暖可以随手就灭了这些鬼物，她到底是在干嘛？

勿言走到司暖身边，低头看着她，“弱肉强食，你……”当他看到这一院子惨不忍睹的灵魂，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不是说僵尸没有心吗？为何他会愧疚？为何他会任由这些弱小的鬼物撕咬他？

风华蹲在司暖身边，搂着她，“别咬小暖，咬我，我肉多。”

司暖轻声说：“你们不用管我，我是不灭金身。”连师祖都说我很厉害的。

她的感知力飞上了天空……师祖，你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