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战苦笑，“你……犹豫过吗？在我和僵尸之间？”

司暖轻声说：“没有。”因为……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元战低下了头，心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骗我一下也好。”

司暖笑笑，“国师大人，别娘们唧唧的了。都过去了，日子还得继续过。虽然我失去了我第一个仰慕者有些难过，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元战低声说：“你果然是怪我了。你怪我没站在你这边。”

司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说的对……

元战解释道：“小暖，你那么强大，无论我帮不帮你，你都不会有事。可是人族很弱小，掌门抛弃了他们，如果连我也抛弃了他们，那整个人族就只能任僵尸宰割了。”

司暖只是微笑，客气而安静……师父，从未抛弃谁。

人族……不是师父的责任，也不是她的责任。

有没有她和师父，人族一样过得很好……

无论是天道，是主神，还是空祭叔叔，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把人族的需求人族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人族是被偏爱的种族，而僵尸……她守护不可以吗？

“小暖，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能跟我说吗？”元战有些累，他一直在犹豫，在纠结，在考虑，可小暖却什么都不说。

司暖看向远处，“元战，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即便你选择了人族。所以，你能跟我一样吗？即便我守护僵尸，也把我当朋友？”

元战愣了一下，可以吗？他垂下了眼，“小暖，你守护的僵尸是我的敌人，你这么做了，就是选择舍弃我了，如今你这么说，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司暖转回了眼，“是啊，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她扯了扯嘴角，“元战，再见。”

说完她就消失在城墙上。

元战呆愣在原地，是啊……他也在强人所难。不过是立场不同，他却一直在逼小暖退步，却从未想过后退一步。

元战揉着额头，“这么做你不会后悔吗？”

脑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不这么做，回归本体的时候你才会后悔。”

“对我来说小暖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那是因为你忘记了过去。”

元战坐在了城墙上。

他好像又分裂了，只是这一次的另一个人格，和羽昊以及羽穹不同，他无法控制……甚至还会被他控制。

元战轻声说：“师父，我不想失去小暖。”

百里尘坐在他旁边，“元战……你如今只是轮回，在你十几万年的生命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你总会回到本体，到时候再说想不想吧。”

元战没再说话，是啊……他只是个小插曲，或许……回归本体之后，这个他，这份记忆就不存在了……

曾经他想尽办法想结束这一世，如今……他只希望这辈子能长一点，能记得小暖久一点……比起做她的伙伴，他宁愿选择做她的敌人。

小暖的伙伴太多了，敌人却寥寥无几……

司暖回到了幽冥之地，无拂他们看到她也就放心地回住处了。

司暖转眼就回到了六十六层。

她坐在窗户上，看着此处，看着无数怨魂在哀嚎的幽冥。

元战的身体里又出现了另一个灵魂。

那个灵魂对她充满了恶意。

“小暖，想什么呢？”

百里圣飞在她的窗外。

“后土叔叔……”百里叔叔好几个，叫后土叔叔比较好。

百里圣坐在飞剑上，“小暖，时间不会停止，所以……什么事都别去细想，因为无论对错，都很快会过去，很快会有个结果。”

司暖笑着说：“师祖可以停下时间。”

百里圣也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