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暖在心里对花崇说：承认，说她是你的亲人，我三妹有点惨，因为身份……她可能很难过去这个坎……你就帮她一下吧。

司暖垂眸……二姨娘今日的话她听到了，连她的心声也听到了……司兮的娘确实是为了司兮而死，她确实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孩子，不想孩子因为有个出身不干净的娘而被人看轻……但是让司兮背负这个事实未免有些残忍。

花崇故作沉思，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般，“我娘有个妹妹，十岁的时候被拐走，一直下落不明，我娘说她妹妹和她差了三岁，但长得却有八九分相似，我想……你娘就是我姨母。”

司兮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她……真的有亲人？

花崇在想该去哪找个娘……

司兮缓了好一会，才问道：“花崇哥，那你娘……就是我姨母了？我能见见她吗？”她想知道娘亲的模样……

花崇看向司暖……一个谎话要用无数谎话来圆，“这就要看你大姐了，只要你大姐答应，我就会回家告知娘亲，到时候带你一起回去。”

司兮犹豫了，大姐和花崇的关系，在她看来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不能那么自私。

于是她说道：“花崇哥，我不急的，你的意思是不是姨母家离京城很远？”

花崇点头，“极北之地，我花氏一族一直隐世而居，寻常人找不到。”

司兮忍了又忍，终于压下了迫不及待，“那就等等再说吧，我也没那么急。”

司暖抬眸，眼中是愠怒，花崇……这个趁火打劫的，还好自家三妹懂事，没被他带偏。

花崇试图闪躲她的眼神，可……却有些不舍……司暖这么认真地看他，他舍不得错过……

司暖白眼，转开了眼神……想着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捶一顿花崇。

司思走在前面，姐妹们也没问要去哪，反正有司思在……

要说自家这个四妹，可是厉害的很，小小年纪在京城各处都有产业，如果这里不是璃国，京城中有些皇亲国戚的产业，过几年……整个京城很可能成为司思的私产……

最后她们停在了河边，司思点燃了手中的烟火，烟花燃烧着，照亮了这片岸……

岸边也有不少人，都是等着看烟火的，人们互相推推挤挤，倒也不会觉得冷。

司思手中的烟火燃烬之时，她们面前多了一条船，三层高，长四十多米……整条船黑漆漆的，只有窗中透出的星星点点……

司思笑着说：“上船吧。”

司梦往后缩了缩，“你这船……有些特别。”

司思骄傲道：“那是自然，从图纸到选材到建造，我都亲自参与。”

司梦接着说道：“特别像鬼船……”

司思白眼，“大过年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边……司暖已经率先上了船……

她站在船头，吹着带着雪的凉风……本来河中结了一层薄冰，今夜……河上有很多船，倒是显得没那么冷了。

其他人也陆续上了船，虽然跟其他的船比，司思的这架显得有些不起眼，但看起来就很结实……这万一跟别的船撞上了，碎的也是别人……

司暖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都在往岸边挤，她不太明白，“都挤什么呢？”

其他姐妹都在船中参观，此时司暖身边只有司兮。

司兮声音清浅，“你看前面，那条金色的船，那是五殿下的船……”

然后她转左，“那边那条红色的船，那是秦王府的船，旁边那个是公主府的，后面那个是炎家的船，右边那条是倾世将军府的船……”

司暖已经看到了，看到了倾战还有在一旁跟她们挥手的倾雪……

她耳边飘来了一句话，是司兮，她说：“大姐，你选花崇还是倾战？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司暖看着远处驶向她的那条船，看着那张跟师父一模一样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她在想……很多……

关于司兮，关于倾战，关于莲，关于倾红妆，关于花崇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