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子?”桑桑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惊讶的说道:“真的有这么值钱?”
陈皮皮痛心疾首道:“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鲛珠乃是稀世奇珍,整个桃山上下,只有掌教头上的王冠中镶了那么一颗。”
“这还是大河国国君千辛万苦得来的。”
“唔,看成色,还不如这颗,桑桑,你要发达了。”
桑桑怔了一怔,连忙迎上前,双手还不忘在衣服上搓了搓,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方绪手中的鲛珠。
一边观看着手中的鲛珠,一边道:“客人,你随便参观,看中什么,嗯,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好了,好了,”陈皮皮不耐烦的说道:“赶紧下棋,鲛珠又不会跑!”
桑桑小心的将鲛珠贴身藏好,这才坐了下来,便是这个时候,老笔斋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在下棋啊。”
桑桑看着门口惊讶说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人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碎银子递了过去:“没喝茶。”
桑桑起身让开座位,示意老人替自己,说道:“我去看看腊肉,吴婶说刚开始薰的时候,新鲜肉肥容易滴油,得当心松枝燃起来,你来替我下,过会给你茶喝。”
“对了,这位客人是来买字画的,看上什么字画记得给他打个八折,我说的。”
老人嗯了一声,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方绪,然后,走到椅上坐下,抬头看着陈皮皮,说道:“该谁走?”
陈皮皮看着眼前的这张苍老容颜,看着对方纯净的眼眸,看着眼眸里氤氲着的圣洁光辉,想着世间这些天让长安城警惧不安的那件事情,
这次真的傻眼了....
拈着黑色棋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应该是落到棋盘上,还是放回棋瓮里。
老人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继续问道:“该谁走。”
陈皮皮老实说道:“该我走。”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来便准备走出老笔斋。
老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疑惑说道:“我是说该谁走棋。”
陈皮皮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缓缓重新坐回椅中。
他手指间拈着的那枚黑子轻轻落下。
老人把手伸进棋瓮,摸出一枚白子,半晌没有落下,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缓缓放了下去。
只是,桑桑根本不会下棋,无论老人如何思索应对,终究是扳不回颓势局面,
随着棋子纷纷落下,黑棋的局势明显大优,眼看着便要中盘获胜,然而陈皮皮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骄傲情绪,
此刻,他的神情异常凝重认真,鬓角甚至不知因何汗如浆出,再顺着圆圆的脸腮不停向下淌落。
与之相反,老人的神情恬静而放松,一边喝着桑桑刚端过来的茶,一面随意无心地落着子,感慨说道:“这十四年未曾摸过棋子,着实生疏了。”
“对了,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
陈皮皮怔了一怔,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欣赏字画的方绪跟比比东,沉默片刻,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他们只是客人,您,无须对他们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