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皞,追风剑客。剑术确实不坏,只可惜是个伪君子。表面光鲜,暗地龌龊。”杀死裴皞宇文轻衣颇费了一些功夫。
“住口,杀了人还故意污损他的名声,我跟你拼了。”裴松悠悠醒转,听到了宇文轻衣的话,怒从心头起,挣扎着又扑了过来,结果又稀里糊涂的倒在了地上,这一次宇文轻衣没有用迷药,有眼力好的在裴松的脚下发现了一颗花生米。
“故意污损?你可知道青城山东马街上的水姑娘?是真是假你一见便知。”
裴松瞪着宇文轻衣。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连哥哥都还差了许多,本以为宇文轻衣不过是靠着美色和用毒来立足,没想到她的武功也这样的厉害。但是仇恨是很难放下的,尽管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依旧不服气。
“你连一粒花生米都抵挡不了何谈报仇。”吴珂指尖轻弹,一粒花生米打中了裴松的环跳穴,裴松的腿又恢复了活力。
千机宫七子眉头一皱,看吴珂的手法有些像唐门的手法。
虽然他们跟唐门相互较劲,相互竞争,互为对手,但是对手并不代表敌人。
竞争,让他们都变得更加优秀。
优秀让他们惺惺相惜,虽然言语上互相调侃,但是内心里却没有丝毫轻视。
只是他们从记忆里搜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符合吴珂年龄段的对象出现。
裴松举着剑吼道:“我会去马街查个清楚的,也好让你们死个心服口服。”
没人嘲笑他的离开,弱者需要一个借坡下驴的借口。
弱者也需要面子,失了颜面总要找机会找回来,哪怕只能放一句狠话。
最怕的是连狠话也不敢说,那才是真正的丧失了胆气。
“说说你们都是为何而来吧,也好让我回忆一下,到底还有多少个伪君子,值得你们飞蛾扑火。”宇文轻衣理了一下发髻,露出了白净细腻的玉颈,人群中传来了不易察觉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敢说你杀的全是该杀之人?”一位精瘦的老者站了起来。
他是为数不多的无视宇文轻衣美色的人。
这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也算正常。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出自以清静无为自称的太常山。
太常山二老中的虞南星。
“唉,”宇文轻衣叹了一口气,“老人家,枉你活了七十多年,对男人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女人。”
“此话何意!”虞南星须发皆张,一双虎目凛然生威,“如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夫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在我眼中世人皆一样,我不会手下留情。”
吴珂想起了同为太常山二老中的另一位,梁京墨。
“梁京墨也是你杀的?”
虞南星与梁京墨在江湖上素以侠义着称,一个满腹诗书,温文尔雅,一对判官笔,指点江湖意气,写尽天下恶徒。
一个冷面寒霜,不怒自威,一条盘龙棍,横扫千军万马,棍毙龌龊小人。
宇文轻衣没有回答吴珂,直视着虞南星说:“你只知道你的好兄弟铁面无私,杀掉了不少作恶多端的坏人。可是谁又知道,那也不过是做的表面功夫。你只知道他诛杀了粉面郎君,你可知他在秦淮河上买下了一座青楼?你只知道他救了不少孤苦无依的女童,可曾知道他又把她们送到了勾栏之地?”
“你说什么!胆敢诬陷我太常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虞南星手一抖,从背上取下两截熟铜棍,双手一合,一根七尺长的熟铜棍已经握在了手中,在地上一顿,盘龙棍发出了一声吟叫,宛如龙吟。
“你们自称清静无为,可你们为何偏偏又喜欢在江湖上四处行走,扬名立万?”宇文轻衣好似没有看见那根棍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个恶毒的女子,老夫定要将你毙于棍下!”虞南星怒不可遏,双手突然一抖,盘龙棍一声呼啸打向宇文轻衣脑门。
这一棍快若闪电,势如奔雷,虽然只是一个横扫,却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只是这一棍虽然凶猛,招式却很简单。
可是宇文轻衣却好似没有看见似的,居然面带笑意的看着虞南星,一动也不动。
吴珂大惊失色,一步跨上,长剑搭上了盘龙棍,一接一送,一牵一引,将这一招化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