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羽很纳闷,论骑术他自认为并不差,当年顾清随的玉花骢他也能骑上去,而且唐家堡虽然没有驯马,可是总也有百八十匹骏马,而且时常还会从关外买马回来。
唐门固然是以暗器为主,可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骑马。绵延数百年的豪门大族,不缺好马。
荀且只嘿嘿的笑了几声,说:“你有驯马的手段,我有控马的良策。”
“马跟人一样,也有穴道经络。古人有庖丁解牛,一柄薄薄的短刀就能够将一头牛肢解,是因为他掌握了牛的构造。我不过是拿住了这马儿的穴道,它吃痛不住自然会屈服于我。”
唐千羽大惊:“你居然还能拿住马儿的穴道?”
马儿皮糙肉厚,寻常的力道怎么可能透得过瓷实的皮肉。
“果然是活阎王,不仅人见人怕,就算是马儿也怕你。”
其实荀且藏住了一句话,虽然马儿皮肉瓷实,但是有的穴道也藏得并不深,总有薄弱之处,而荀且恰好知道这么几处。
说话间,荀且的马儿突然马头一沉,前肢跪倒在地,荀且猝不及防,差点被摔了下来。好在他应变神速,及时夹住了马腹,稳住了身子,双手一提缰绳,想要把马儿提起来,只是手上刚刚用力,马儿的后腿又跪到了地上。
“糟糕,这马儿病了。”唐千羽绕到后面,看到了马屁股里窜出了稀屎,淅淅沥沥的,后腿都沾了不少。
荀且赶紧飞身下马,灰色马儿果然萎顿了不少,远没有了之前的神骏。
荀且想起了马川之前在马儿身上拍了两掌,不由得冷笑几声:“好个马川,果然有几分手段。”
好在前面不远就有一个集镇,牵着马走过去,灰马的异样引起了路人的注目。
“这马儿窜稀了,怕是喝多了冷水伤了肠胃。”一个老者看了看马儿,又说:“也没啥,小问题,弄点好草好料调养一两天就好了,这几天不能让它太累了。”
唐千羽听老者说的在理,赶紧请教。
原来这老儿是个老马夫,赶了一辈子车,也懂一些粗浅的医马的方法,给了几条建议就走了。
三人只好就近找了个客栈先行住下,唐千羽按照老者的方法试了试,果然马儿止住了窜稀,到了下午时分已经能够站起来跟其他马儿抢草料吃了。
第二天马儿又恢复了神骏,让唐千羽大呼神奇,就连荀且也连连点头。
吴珂忽然说道:“要是那一年有这老儿在,玉花骢或许不会死。”
想到玉花骢死前的满口白沫和滚滚落下的泪珠,吴珂心里就隐隐作痛。
失去了生死与共的伙伴,谁都不会好受。
出了集镇得有上千里路的奔驰,唐千羽采买了不少干粮,而吴珂则跟荀且两人在集镇外的河边给马儿打理毛发。
要想马儿卖力的跑,还得对马儿好一些。
只不过洗了一半,荀且跟吴珂停了下来。
岸边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人,背着剑,扛着枪,提着刀……
吴珂觉得他们可不像是来联络感情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那样一副凶狠的眼神,傻子也能猜到他们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