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和尚一指弹出,击中了银蛇鞭,但是银蛇鞭依然在邱鸣的后背留下了一道伤痕。
“邱鸣,你武功退步了。”
对同门师兄,宇文轻衣并不陌生。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邱鸣的脸僵硬,声音也听不出感情。
“当你围攻吴珂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邱鸣刻意改变了武功路数,但是下意识的动作。
“你走吧,虽然你伤了吴珂,我并不想杀你。”
宇文轻衣很少这样,她固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她也知道慈悲和宽容只会让自己变得脆弱。只是同门之谊也不容易就这么漠视。
“杀我?你未必办的到。”邱鸣想要大笑,可是他发现十多年不曾笑了,他似乎忘记了怎样才是笑。
自从败在吴珂的剑下,他就没有笑过了。
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笑。
任何笑声在他看来都是对自己的嘲笑、耻笑、讥笑……
他会将自己能够用的毒全部用在那个人身上。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用过毒了,只是很可惜,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撑到第二种毒。
他对自己的毒是有信心的。
当年在师门,他就是师父的宠儿,哪怕宇文轻衣是师伯的得意弟子,他也不觉得自己比她差多少。
所以当宇文轻衣执意离开师门之后,他也想离开。
为了让师父放心,他向吴珂提出了挑战。
只是可惜,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败了,败得很惨。
十多年,吴珂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放,他甚至能捕捉到吴珂衣衫的纹理,还有被风带起的发丝。
是的,鬼剑客使人愁,他能让鬼剑客变成鬼。
宇文轻衣那又如何,不过是吴珂的一个呆傻的姑娘罢了。
“我潜修十多年,可不是为了回师门,就算要回去,我也会闯下师伯那样的名头之后再回去。任何阻挡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你,居然还胆敢如此大言不惭。”
蜈蚣鞭轻松的将银蛇鞭弹开。
合欢派的鞭法是他从小练习的,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长鞭从何而来,往何处而去,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宇文轻衣抽一鞭。
那是因为他不小心,而且宇文轻衣这个可恶的女人偷袭。
“放下鞭子,你还是我师妹,我也会向齐王推荐你的。只要你同意,今后不管是吴珂有珂,随你摆布。”
宇文轻衣忍不住想要笑。
十多年的时间,她本以为邱鸣会痛定思痛,会变得成熟一些,可笑啊,他的鞭法可能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他的话却那么幼稚。
“你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感情这回事,还有,你也未必能击败我。”宇文轻衣手腕轻抖,银蛇鞭在半空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一击,从邱鸣的面门掠过,半空里空气被一鞭抽碎,发出了一声哀鸣。
邱鸣的脸色变了变。
宇文轻衣的鞭法已经不是十多年前在合欢派里的样子了。
他知道这一鞭,宇文轻衣是手下留情了的。
如果再往前一点点,自己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了。
他用鞭子抽过西瓜。
那一年在西域,他想要买一只西瓜解渴,可是那异族瓜农却并不想卖给他,就因为他的样子看上去像个乞丐。
所以他一鞭子抽在了西瓜上,西瓜毫发无损,可是当瓜农切开那只西瓜的时候,瓜瓤全部化作了汁水,从西瓜刀口流出来,就像是人的脑袋被砍破流出的鲜血。
如果自己的脑袋挨了这么一记,他估计自己不会比那个西瓜好多少。
“这里可不只有我。”
阴阳判官,清净和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庸手。
“我不是瞎子,不过,在我眼中其实也差不多。”宇文轻衣摆弄着鞭子,“因为死人都是一样的,开不了口,也不能跪地求饶,都只能静静的躺着,慢慢的化为一滩血水。”
“我也是合欢派的人,用毒可不是你的专利。况且你也未必能够毒倒所有人。”
在宇文轻衣下毒的时候,这么多人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将她撕碎了。
他们或许会怜香惜玉,但是只要跟自己的性命挂钩,他们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宇文轻衣笑了起来,“谁说我非要用毒?”
鲁狄手中的木偶没有了蜈蚣鞭的牵制又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