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后一个警员却是最近调进重案组没多久的新人,心中压力本就在最高峰,这会儿竟是手一抖,一声枪响格外的清脆,夏侯武当即便是一僵。
“砰...”
他转头看去,那警员却是在走火的一瞬间,整个人被砸在了一旁的木桶上,子弹更是没个准头,不知飞去哪个方向。
夏侯武眉目抽搐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人,牙关禁不住咬得咯吱作响,眼里满是暴戾。
“翁海生!封于修、江子楚都是你...”
后者反倒是轻松的笑了笑,不待夏侯武一记鞭腿扫来,整个人如同灵猴般往后跃去,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
夏侯武一脚踢在了渔民装鱼的胶木桶上,这东西竟是被他生生一脚戳出了一个窟窿。
“别走!”他顿时拔步追去。
可毕竟是对大澳渔村不熟悉,不过是三两分钟的功夫,江楚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四通八拐的通道里。
“师兄!”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夏侯武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
单英容颜俏丽,背着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剑,正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夏侯武只以为自家师妹早遭了江楚的毒手,哪里想到还会有重逢的时候,只顾着激动,却根本不曾注意到单英的异样。
他急忙想要上前确认,但单英却适时退了两步,开口道:
“师兄...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阿英...你没死,真好!”夏侯武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没事就好...”
单英眼里有几分挣扎,但却咬了咬牙,问道:“翁海生为什么懂得合一门的功夫?”
夏侯武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又听单英皱着眉头,紧盯着他说:“只有掌门知道的合一门口诀,为什么翁海生知道?!”
“我...”夏侯武嘴唇动了动,眼神不自觉地偏移,不敢和单英直视。
但很快,他便攥紧了拳头,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单英,“因为我错手打死了人...合一门就此解散!”
“我...不服!我想早点出去,重新振兴合一门!”这话是说给单英听的,也仿佛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夏侯武说话间似乎也完成了对自己的心理建设,因此大义凌然道:
“我必须要重振合一门!而最好的办法是和香江警队建立良好关系,只要我帮他们把这个案子破了,就能够冲洗掉我身上杀人犯的印记,合一门也能够重新立足!他们也一定会重新邀请我回到警队执教!一切...一切都会恢复到我入狱前的样子!”
他说的确是事实,在原本的发展中,在搏命打败了翁海生后,夏侯武果然得以出狱,重新被邀请到警队担任武术教官。
而且,合一门也因此重新壮大起来,一切都是如他所设想那般。
可他没想到的是,眼下要对付的人却不是那个容易被他掌控的武痴翁海生,而是更有心机与想法的江楚!
单英痛苦地垂下了眼帘,望着眼前这个直教她有些陌生的师兄,心中满是复杂,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她只是沉默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手腕腕绳。
“这是我帮你求来的,希望这条绳以后可以约束你的拳头,帮你控制自己...”
单英眼里有泪光闪烁,语气中有难掩的痛苦,忽然将绳子往半空一抛,右手骤然往背后探去。
唰!
长剑径直把绳子在半空斩成了两截,掉落在水里,悠悠荡荡地随着水流远去。
夏侯武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望着她收剑,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
咚!
堂前燕带着一张纸扎在了他身前的木板上。
夏侯武拔出燕形镖,展开了信纸,江楚的字迹飞扬,如同针般刺入他心里。
众叛亲离,孑孑一身,谁不可杀?你已可以与我一战!
他两眼里渐渐地涌起暴戾的神色,将信纸撕成了碎片。
“啊!!!”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木墙上,竟是生生打穿了那墙面。
旋即,他回身看向江子楚的屋宅处,脸上满是狰狞疯狂的色彩。
你害得我落到这般田地,我便扬了你妻子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