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一边儿去!”那书客挥手叫道。
江楚不管不顾,退了几步,站在和耿良辰并肩的位置,无声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的人?”居高临下,不慌不忙看着大戏的邹榕扭过头来,视线望向陈识。
“不认识...”说话间下方几人已经动起手来,陈识皱眉看了一会儿,道:“像是形意功夫!”
“北方的人?济宁...还是奉天。”邹榕喃喃说着,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难看。
自她丈夫死后,郑山傲任天津武士会行首,在天津武行稳坐行首近十年,交友也是天南海北的。
东北奉天,山东济宁,这另两处北方拳术之乡,都有他老友。
因此,邹容第一时间便联想到这方面,心中暗自思索是不是这两处有人探知了消息,出了手。
“多谢了兄弟!”耿良辰躲开一人拳头,挪步躬身,手刀落在对方肋部,变招时手肘上抬,重重击打在对方下巴处,抽出空来叫了句。
“哪里话...”江楚笑了声,行步如趟泥,不守反攻,一拳轰出。
当面那看书客顿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顿了顿一言不发地仰面倒在地上。
江楚却是毫不停留,转身便是松拳并掌,斜向上猛然间一劈!
单手劈拳!
形意五行,劈拳属金,刚猛强击。
另一人只觉得自己手臂发麻,像是被击断了般,半晌抬不起来。
“天津武界水深啊,你踢了这么多家武馆,怎地毫无半点戒备?”
甩了甩手,江楚环顾一周,这五六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他便朝耿良辰走去,抬手将他拉了起来。
最开始被这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鼻孔里流出的鲜血,被耿良辰抬手抹去,却糊了一嘴红。
“天津地大,规矩最大。”耿良辰苦笑了两声,摇头说着,“我就是着了这规矩的道了!”
说话间,他已经是稳住了身子,却闭了嘴,双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江楚也随着他的视线扭过头去,那穿着军装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地走来。
身边的脚夫抽下了汗巾,露出了裹在里面的铁器。
“天津街头不能见铁器!”有人高声叫道,耿良辰闻声望了过去,竟然是他已经得罪了的脚夫伙伴。
以往他也是脚行的一人,但自从拜了陈识为师,自觉地已是高了一等,不屑的和他们打交道。
甚至,还同他们闹了些不愉快,斗上了那么一场。
却不曾想,还是他们义气深。
“小耿,用不用帮忙!”纵然眼前这人穿着军装,但脚夫们却浑然不惧,大声的叫嚷着。
有些性子急的,已经开始附身从车下去抽棍子。
“不用!”耿良辰只感觉那迎面走来男人身上的军装扎眼,心里知道也不能将这些汉子牵扯进这件事中。
由是,他便高高的叫了声,感觉到鼻孔里痒痒的,定然是又有血流了出来。
他不在乎的用袖头擦了一把,犟着脖子望向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车夫打扮,一个军人装扮,走在一起便是格格不入。
“这是天津人的事,外地人别来插手。”
军官冷冷的撇了江楚一眼,丢下这么几句话,披风将他身子拢得严严实实。
顿了顿,他转而向耿良辰,问道:“比一下?用兵器!”
江楚却上前了一步,挡在了耿良辰面前,视线盯着脚夫手里的短刀。
“天津街头不见铁器,这不是天津的规矩?”
着军服的男人轻哼了一声,像是有些不屑回答。
耿良辰笑了笑,知道对方拿捏住江楚外地人的身份懒得搭理,索性他便叫道:
“我是踢了八家武馆,但这是天津武界内的事。”
“这些人在街头围攻我,虽然手段下作,但也算是武界内的事。”
“可眼下武馆的人没出来,倒是跳出了一个军界的人,你又有什么身份来跟我比?”
军装男人微微抬了抬头,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笑,倨傲道:“天津武行十九家打头第一,行首郑山傲是我师父,现在武馆归我接手。”
“十九家你踢了八家,我便算那第九家!”
“我叫林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