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志脸色有些难看的笑了笑,“香江寸土寸金的地界,我这人性子直,得罪了一些人。”
“长乐?”江楚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渣滓一样的东西,不用去在意。”
见张天志还是皱眉不展,江楚顿了顿,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会摆平所谓的长乐。”
这话反倒是张天志一愣,心头疑惑更加,“为什么要帮我?”
“也不算是...”江楚穿过人群,去取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回头道:
“长乐这种帮派,掌握在曹家人手里算是白费了,也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黑帮。”
张天志很想问,难道说在你手里就有所不同?
但他情商没有这么低,这种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江楚却又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如果说是帮你,也算是吧,白得的人情,我自然不会客气。”
“至于原因嘛...这一场打的很尽兴。”
他顿了顿,指了指门口,张天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个穿着长褂的光头男人。
“你想开武馆,我可以借钱给你,去找他支取。”
张天志一愣,深深看了江楚一眼,心中只是略微的犹豫,却摇头不语,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江楚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地笑了一下,张天志的骨气,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想要自己去拼也成,但我奉劝你一句话:武人立足要稳,别行差踏错,不然下一次我可不会收手!”
这话说出口,张天志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摆了摆手,一步都未回头的走出工厂。
看客逐渐开始散去,忽然却传来了迅速的脚步声,江楚一抬头,正见到马鲸笙满腹心事地从二层走下来,见到江楚,小跑着奔过来,一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江楚微微抬眸,看了眼二层的方向,问道:“什么事?”
马鲸笙挤出一抹笑来,未出声却先长叹了一声,紧跟着犯难似的,小心看了眼江楚,语气吞吐的说道:“那个...老大要见你。”
“洋鬼子?”江楚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直看得马鲸笙面露窘迫的神色,无奈的点头。
江楚反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一言不发,抬脚便要登上二楼。
马鲸笙追上了几步,拉住了江楚的胳膊,小声说道:“这个洋鬼子,刚刚在上面看了那一场,很感兴趣。”
顿了顿,他语气有些低沉,“他平时就喜欢和这些拳手交手,不止一个人被他当做沙袋来打,你小心一些。”
“不错...”江楚笑了笑,反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说,“这话倒显得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马鲸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显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个的名声怎样,不用别人多说。
“有能耐的话,谁愿意在洋鬼子手底下办事,我这个盘口能开起来,如果不是背后有个洋鬼子站着,早就被人端了。”他无奈地摇头,咬牙道:“可香江都是洋人的,不靠着洋鬼子,我们什么都不算。”
“长乐呢?”江楚特意问了这么一句。
马鲸笙面露苦笑,他算是香江本地人,自然是对长乐的底细了解的清楚,不似光头管事虽然查得详细,但始终是浮在表面上。
“长乐看似势大,其实也不过是洋人养的一条狗,曹燕君上位,长乐里哪个堂口认得下她。虽然她有手腕、有能力,可最后也不还是割了肉,靠着给洋人警司的黑金,才真正站稳了脚跟,慢慢发展起来。”
“长乐沾染赌博、大烟,警察却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最后都落在了中国人头上,他们也就只敢去祸祸自己人。”
江楚听他说得信誓旦旦,不禁笑了声,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挺有想法的啊。”的
马鲸笙低声低气的笑了笑,显然是看出了江楚些许的来路,刻意的讨好,乃至于在表露自己的立场与能力。
不过江楚却不会给他一个准信,香江黑道这淌浑水,自己没有必要火急火燎地闯进来。
他抖了抖西装,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抬脚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