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梁崇让她试的那场戏，是慕幼卿的父亲慕辰临终前，将她托付给青梅竹马的夜未殇。

她在看剧本，梁崇也在打量着她，小小年纪并不浮躁，眼睛一眨不眨，在以自己和戏中角做最大程度的融合。

十分钟已到，在梁崇犹豫要不要多给她点时间时，叶小柠却“啪”地一声合上剧本。

双膝一弯，已跌跪在了地面上。

“父亲，父亲，我不要嫁给未殇哥哥，我不要离开你，幼卿只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浓烈的悲怆之意，似要倾斜而出般。

“你说过的，春天要和我一起吃藤萝饼，夏天喝荷叶露珠泡的茶，秋天叫人收了桂花酿酒，冬天要吃点鹿筋补补身子，还、还有……”

她仰头，眼珠翻成了白色，颤抖的手似要抓住什么，却似流沙逝于掌心，最终还是失去了。

“慕老头！你要是敢死，我就砍尽你院子里栽种的所有桃花，以漫天花雨，祭你神魂。”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极重，似是太过动情，咬破了舌尖，唇角一抹妖冶的红。

“父亲，你还真是工于心计，临死还要算计女儿一次，夜未殇心思叵测，早有夺权之心，我与他的婚约早就名存实亡，你却以死逼我嫁他，以保全星楼众人，慕老头，你真是让我，没办法恨你。”

戏中，跪在病榻前的女孩儿，看着榻上气绝的人，缓缓地磕了三个头。

“既然……是你的遗愿，那我便用我的命，为你守住星楼，守住‘北斗七星’的功法。”

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泪意仍在，但泪痕折射出的……却不再是纯真，而是坚毅。

……

“梁导？怎么样？”叶小柠起身时，叶邵庭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