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见面,又是一番热闹寒暄,然后才各自坐下说话聊天。
“那个,大妹夫,有点儿事情想跟你商议商议。”
男人们聚在东屋北炕上,有的下棋有的喝茶聊天。陈民安凑到了张文广跟前儿,一脸笑容的找张文广说话。
张文广看了眼陈民安,觉得奇怪,他这个二舅哥自打去煤矿当了工人,可很少笑成这个样子,这是有事儿要求人了?
“二哥,你要是有啥事儿就直说吧,但凡我能帮上的,我肯定帮。”
张文广也有些奇怪,陈民安到底有什么事情想求他?
陈民安搓搓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才说道。
“是这么回事儿,我想搬回来,还回公社。”
这话一出,不光张文广吃惊,陈民生等人也有点儿惊讶。
“不是,老二,你寻思啥呢?
你好不容易当了工人,在煤矿上也混了这些年工资不低了,这咋又想着回来种地了?”
陈民生不解,不明白二弟怎么想的。
一听陈民生这话,陈民安便哭丧着脸,“大哥,我是真害怕了啊。
现在矿上基本都停工停产,最近工资也发的少了,这还在其次,关键是不消停啊。
你不知道这一年多闹的那叫一个凶,三天两头就打起来,打一回就有死伤,太吓人了。”
“万祺听了她二姑的话,哪一派也不参与,不管那些人怎么拉拢都不去。
可这也不是长远的事儿啊,我看最近有几个小子总来找万祺。
这要是万一没看住,万祺让人拽走了,往后不得惹祸么?”
“我算是看透了,眼下也就咱大营最安稳。
这煤矿工人我也是干的够够儿的,下井提心吊胆,不下井不挣钱。
唉,大安那煤矿条件差,下井作业真的是脑袋拴裤腰带上。
不行,这样真不行,我看还不如回来大营,老老实实种地。
就算日子过得苦了点儿,也比这么成天闹哄强。”
陈民安这是吓怕了,大安煤矿这一年多来闹的特别凶,陈民安最怕就是万祺被人拉拢过去。
万一哪天跟人打架伤着了,那日子可就真的不用过了。
“大妹夫,你看,这事儿你能不能帮帮忙,跟韩书记说说,让我们一家子回来啊?”
张文广叹气,“二哥,你既然开口了,咋地我也得帮你想办法。
你这么想也对,为了孩子,的确不能继续在那边了。”
张文广想起了自家儿子,风林在家养伤快一个月了。
别的伤还都在其次,可那左胳膊还一直打着石膏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有巧莲给的好药,也得五十来天啊。
张文广最怕的,就是儿子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
都是当爹的,哪个不心疼儿子?既然是为了孩子,就算再难,也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