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怔了两个呼吸,然后把目光挪向了少年的胸口,非常认真的盯着那里。
宁奕看着这个女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神当中的奇异『色』彩,不仅仅是因为两颗珠子的缘故
而是震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孩。
清白城里的日子,他见过那些大门阀大背景的女子,个个珠光宝气,满面荣华富贵,即便抛去那些,都是极好看的。
但宁奕向来瞧不她们。
因为丫头跟在自己的旁边,裴烦生的像是一个瓷娃娃,小时候又忒乖巧动人,宁奕心底清楚丫头一旦长大了,恐怕是一位大美人,十年过去,美人胚子已经初『露』端倪。
只可惜裴烦的容貌,没有办法去与眼前的女孩进行比较。
这是一种,与五官无关的美貌。
五官、年龄、骨架,皮相世俗间的种种评判标准,都很难去形容和界定,宁奕眼前看到的这个女孩,明明年龄不大,眉目当中带着一丝痛苦神『色』,却唯独没有稚气,不是可怜和幼嫩,更不是成熟与老气。
是一种游离在人『性』外的东西。
是神『性』。
这个女孩,身所具备的气质,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一个独立于世的神只。
宁奕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了。
徐藏说的话一点也不错。
那个女孩若是被人看到,那么永远都不会被忘记。
两个人的动作稍稍停顿,女孩的神情惘然而又犹豫,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关门的意思,宁奕的骨笛不断颤抖,似乎很想推动宁奕进屋,尤其是那张此刻屋外看来略显『潮』湿的床。
宁奕屏住呼吸,抗拒着骨笛的推动力量,他从来没有见过某个时刻,骨笛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自主意识。
在短暂的安宁之后,两个人的眼神平静下来,之前的痛苦,似乎即将退去。
下一刹那,脑海当中的力量轰的一声砸落,像是一柄重锤砸在宁奕胸口。
与此同时,女孩同样面『色』苍白,双手扶门,几乎站立不稳。
外人很难理解,他们遭受的痛苦是一种怎样的非人的痛苦。
忍耐,压抑,几乎快要爆炸。
宁奕面『色』苍白,指了指屋里的那张竹床,骨笛不断指引的方向那里似乎有着莫大的诱『惑』。
他声音沙哑道:“我想进去坐一坐,就只是坐一坐,可以吗?”
女孩犹豫了片刻,她想起了过往别人告诫的种种警告,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宁奕的胸口,同样面『色』苍白,从鼻子里哼出了声音。
“嗯我要你的,那样东西。”
屋子里有人压抑痛苦的吼声。
有人按捺不住欢快的呻『吟』
到了最后,一片平静,已经是夜了,光线散去,屋顶的涡流也散去,少年坐在床榻一侧发呆,目光空洞而又木然,当然他是痛苦的那一个,两颗珠子的极寒和极热都已经被他消化干净,屋顶的那些涡流,聚集了一小团发着淡淡荧光的“物质”,像是星辉,『性』质却迥然不同,自己能够消化两股力量,就得益于这些神秘的荧光。
女孩点起了屋里的烛火,她把骨笛还给了宁奕。
骨笛是宁奕保命的东西,身最大的底牌。
可是宁奕把骨笛交给女孩的时候没有犹豫,甚至没有一丝的怀疑。
这样的一个女孩,提出来的任何一个要求,都让人无法拒绝。
直到宁奕头顶的涡流散开之前,女孩都没有放手,骨笛在不断吞噬着她掌心溢散的光辉,整个过程当中,女孩不断从鼻尖哼出轻松而又舒适的轻音。
女孩爬了床,宁奕规规矩矩坐在床榻,看着女孩费力的向推开竹窗,想要搭一把力,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眼观鼻鼻观心。
女孩只披着一件简单的素白睡裙,长发瀑撒,带着微微的『潮』湿,凹凸有致,窈窕动人爬床后,裙子下面『露』出了比布料还白的大腿她似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推开竹窗,外面星空灿烂。
女孩皱起眉头,她转过头,声音青涩当中带着一丝沙哑。
“你是,蜀山?”
没有等她说完,宁奕点了点头道:“我是蜀山的修行者我叫宁奕。”
宁奕女孩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宁奕坐立不安,透过窗口,看着满天星辉挂在天,心想自己白天出门杀人,晚还没回一点消息都没有,安乐城的院子里,恐怕都急死了吧?
“我叫徐”
“徐姑娘,你长得真好看,我记住你了。”
宁奕面『色』尴尬,匆匆忙忙起身,推开门,然后一阵小跑。
徐清焰怔怔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俯身捡起地镜子,低垂眉眼,端详着自己的那张脸蛋,指甲陷入掌心,又自嘲地觉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