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刑司的宫人此时奉命抓了绣娘严刑拷问。
“给储秀宫送去的舞衣是怎么回事。说!”
握在一个健壮妇人手中的鞭子,呼啸着抽在负责舞衣的绣娘肩上,鲜血登时便染红了白色的囚衣,殷透的面积也随着问话的功夫肉眼可见地顺着麻布衣的纹理不断扩大。
“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奴婢也不知为何,明明旁的都没出纰漏,一定是,有人陷害啊,嬷嬷明察。”那绣娘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哽咽着向执法嬷嬷分辨。
“还不说实话,啊?”执法嬷嬷凶神恶煞地一抿嘴,照着原来抽下的地方又是一鞭,绣娘身上那处的衣服直接一分两半,露出里面翻开的鲜红的皮肉。
“我问你,都有谁动过这些衣服。你可想仔细了,不说实话我这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这第二鞭子下去以后,执法嬷嬷再次厉声询问。
绣娘吃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灰白的脸,豆大的汗珠还挂在额头上,把一缕缕散落的头发凌乱的黏在脸上。
执法嬷嬷显然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抓着滴血的鞭子等其回话。
毫无血色的嘴唇缓缓开启,传出虚弱颤抖的声音:“给太后娘娘祝寿的东西,奴婢从不敢假手他人,就连衣服做好过一遍水阴干的时候奴婢都时时在一旁守着,决计不会是在绣院出的问题,嬷嬷明察,奴婢当真冤枉。”
“我问你,那舞衣是谁送去储秀宫的。”执法嬷嬷将握着鞭子的双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上前,脸贴着脸死死盯住绣娘的每一个表情。
“是内务府的姑姑带人来取的,取走以后的事,奴婢当真不知道了。”绣娘有气无力地回话给执法嬷嬷,眼神里的恐惧让执法嬷嬷满意地收起了鞭子。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哼!”执法嬷嬷摆摆手带着几个老宫女和内监走出刑讯室。
绣娘身上,还没凝固的血顺着衣服流下去,伤口处又痒又痛地折磨着被镣铐锁住的绣娘,就这么痛昏过去随即就会被疼醒,浑浑噩噩的挂在刑讯室里,意识愈发模糊。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盆冰水兜头而下,绣娘的意识渐渐回笼,看着眼前一切如旧的昏暗烛光和刑具还有些不知身处何处。
手上的镣铐被粗鲁地打开取下,绣娘麻木的双腿顺势就软倒在地。身边的内监毫不客气地一脚招呼过去。
“起来,起来。你没事了,赶紧走,赶紧走。”
绣娘听着这吆喝,感觉自己像死过一次似的,手脚并用地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往外挪动,脑中嗡嗡作响,再听不清内监后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