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幕僚先生都是重礼之人,本王平日对他们也都颇为纵容。这位廖先生一时不忿对云统领的行为有所指摘,本王在这里代他向云统领赔个不是。”
温润的声音从主座传下,云九听得一阵恶心。
明明小明捏在别人手里,心里急得要死,还既咽不下这口气,又想装得礼贤下士,一看自己态度强硬就把责任推给底下人,还真是不要脸得紧。
“人多嘴杂,大皇子还是先寻个清净地方以后咱们再谈其他吧。”云九笃定了大皇子不会拒绝,继续提出要求。
“这,诸位先生都是本王信任的人,云统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大皇子看了眼旁边的孙同,嘴上拒绝了云九的话。
云九也不着急,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
“我们皇子记挂着大皇子的身体,特意嘱咐了小人在商议大事之前先把这个小事给解决了。大皇子意下如何呢。”
云九把瓷瓶在手上晃了晃,大皇子脸色直接暗下去三度。
云锡本以为云子鹤不会这么快把解药拿出来,自己必然要先付出了什么对方才会松口,所以才召集了这么多幕僚在这等着,就怕云子鹤提出了什么过分要求,自己一人应付不来。
如今,云九直截了当的先说这事,倒是把云锡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皇子身中奇毒的事情必然不会全然告诉底下人。毕竟主子就是奴才的全部希望,奴才兢兢业业做事为的也就是把主子推上那至高之位,自己能沾个从龙之功,从此荣华富贵、名流青史。可如果主子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且是要命的大问题,那底下人可就要不安分起来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皇子不想后院起火就不会自己把这事张扬开去。
当然,大皇子今日请自家主子过府,自己代主子前来,大皇子也没有太大不满。
从这看来,大皇子必然已经见过不少名医,得知他唯有从主子这边拿药一种解法,所以才会急于接触,不计较那些小事。
大皇子尚未娶亲,妾室也都不能进府,如今府里没什么别的正经主子能作为幌子。要想见那些名医,就不可能瞒过府里所有幕僚的眼睛。
屋里这一大群人之中,必然有那么一两个是知情者,帮着大皇子把这事遮掩过去,一会只看这乌泱乌泱一群中能留下的是哪几位了。
“云世子既然有机要之物展示于本王,本王也当尊重云世子的辛劳。孙先生和廖先生留下,旁人都退出去吧。”大皇子一番纠结后清了清嗓子发话。
孙同皱了皱眉,明显不赞成大皇子的做法。
现在,所有的主动权和话语权都在云九那边,云锡堂堂一个皇子就这么被逍遥王府的侍卫牵着鼻子走,现在更是一句话正中其下怀,当真是扶都扶不起来。
孙同其人有几分傲气,这会生气大皇子全然不顾自己先前的交代,直接别过脸随大皇子怎么安排,自己也不巴巴地插手给大皇子卖命。
屋里老的少的先生们听得大皇子的吩咐,倒是静悄悄地退出去,没发出什么声响,还算是有点规矩。
书房的门被关的严丝合缝后,大皇子露出一个貌似谦和的笑容请云九落座。云九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到了大皇子随手一指的座位上,果然看到了大皇子略带难看的脸色。
云九也不在意,直接把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事成之前,咱们还是算清楚好些,这样也能放心不是。这事一个月的解药量,只要大皇子肯配合我们世子完成心愿,下个月的解药云九会准时奉上。”
云九的话让屋内另外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皇子诚心诚意,难道就是为了让云世子安心?云世子把大皇子当作傀儡,未免欺人太甚了。”廖青云率先说出了云锡的心事,云锡暗暗给其一个赞许的点头。
孙同倒是看了看两边人,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廖先生这话不对。”云九收了桌上的瓷瓶,站起身,“往世子头上扣这样的帽子,云九也不白费口舌了。距离寿宴已经过了将近一月,大皇子,您时日不多,另请高明,早做打算吧。”
大皇子受皇后影响,本就被当时云星儿爽快的走人给吓得不轻,现在好不容易跟云子鹤搭上线,当然不敢再莽撞应对。
“不会说话就闭嘴。”云锡瞪了廖青云一眼,廖青云赶紧退到门口去守着门,再不敢插嘴这边的事情。
云锡等着孙同替自己开口,可是孙同若有所思地看着云九,根本就没接到他的暗示,倒是让大皇子只能压着火自己上阵。
“统领别急,本王绝不是这么想的,先坐、先坐。”
云九本就不是真要走,索性顺势坐回来。心知大皇子这会的心里防线已经到达了低处,也不继续为难,免得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