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看这神态、这声音,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呢。”
雪梨憋着笑,单手掩唇,附在云星儿的的耳边悄悄压低声音。
“奴才小义子这就扶公主殿下上马车。”
马义再次俯下上身,手肘又往云星儿的跟前递了递,捏着嗓子尖声说道。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老佛爷,走个路哪里就需要人扶着了,你呀,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招笑就行了。”
云星儿哂笑着轻轻推开了马义的手,然后带着雪梨率先走在前面,马义低着头悄悄抬眼一看,两人娉娉婷婷的身影从眼跟前走过,赶紧埋着身子小碎步跟上去。
云星儿扶着雪梨的手上了马车,雪梨、雪柚两人贴身随侍,紧跟着也进了马车里面。
马义则在马车前头停了下来,目送着三人身影没入车帘后面,然后自己摁着马车沿手上一用力,支撑着身体跳上去,坐到了赶车太监福公公的身边,露出一个憨憨傻傻地呲牙笑。
被云星儿带来越海的这个福公公是逍遥王府福叔的徒弟,在王府跟着福叔学了十多年之久,人也精明妥帖,所以被云星儿带来了越海做了沁园的总管太监。
马义除了刚开始那个示好的笑容之后就敛了神色,与他一路无话,只专心警惕地看着马车行过之处,留意周围的环境。
亲卫、婢女、太监,众人簇拥着云星儿所坐的豪华大马车,气势十足地往皇宫行去。
道路两边尽是被亲卫用身体隔开的百姓,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马车中这位公主的长相、年龄、还有脾性,也讨论着云瀚这位和亲公主是否能心甘情愿嫁予三殿下西王冲喜。
马义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若无其事地在发呆,其实是竖着耳朵在听人群中都议论了些什么。
马车里,外面的喧闹声声被厚实的马车壁隔开了许多,只听个隐隐约约,也不觉得十分嘈杂。
被议论着的正主云星儿也不甚在意,一只手扶正了头上的坠饰,直接靠着车壁小憩起来。
连主子都不管,雪梨、雪柚两人更加不会多事,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马车里的雪白毛毯上一动不动,活生生像两个逼真的人形摆件。
“胡闹!”
云瀚国,云瀚帝听完底下人的话把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高高的溅出来,打落在云瀚帝的手背上,烫红了一片,人被烫的喘气声更粗,直接站了起来把手上的水甩去。可见动气不浅。
“公主风寒卧床,谁都不见,她的院里也只有她亲近的那几个丫头能进,旁人就是想靠近都不行。咱们也不能确定公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在云瀚帝正下首的徐章暗骂一声倒霉,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徐锦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扯出一条锦帕,跪在云瀚帝的脚边给云瀚帝擦手、擦衣。
旁边伺候着的宫人宫女亦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在这节骨眼上犯了龙威,招来大祸。
手上的温度褪去,头上的冲动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云瀚帝清了清嗓子,坐下身来,把空茶盏推向徐锦,叫他再上杯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