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儿抬头看了看顶上写着‘兰翠宫’的那块崭新匾额,嘴角勾了勾,走进了兰嫔的宫室。
屋门前守着的太监宫女早早听到了动静,为云星儿挑起帘子,云星儿进了正堂就看到端坐在前面的越海皇帝正捧着一碗茶喝的津津有味,手边还放着盘未下完的棋局。
“朝云见过陛下。”
云星儿此时的神情与这一路走来皆不相同,既不是宫门前的冷傲,又是不看到‘兰翠宫’匾额时的嘲讽。这会儿更像是一种揶揄而又轻松的神情。
“免礼,来坐。”
越海帝并不十分中规矩,挥挥手就叫云星儿坐到他的旁边来。
云星儿点点头,坐到棋盘的另一侧,一砵白子就放在云星儿的手边。
云星儿看了看越海帝手边的黑子,再次笑了笑。
“怎么不见兰嫔娘娘。”
“兰嫔怀孕了,朕得叫她清清静静,好生养胎。”
见云星儿未动白子,越海帝也把手里捏着的那颗黑子丢回到玉砵之中。
“既是宠爱非常,为何不趁次机会晋一晋位分。”云星儿接过宫女奉来的茶,轻轻拨弄着水中的茶叶。
“朕在前朝后宫孤掌难鸣,得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公主以为这理由如何。”
不得不承认这个多情的帝王确实有着被神仙吻过的容颜,即使年长云星儿一辈,和云星儿相对交谈间仍然丝毫不见老态。
“陛下空手套白狼,计谋了得,只是朝云配合着做戏,还平白受了这一遭的罪。”
云星儿轻轻咂了咂手上的热茶,“兰相在朝中经营多年,就想用朝云一个小女子来对付,陛下与摄政王是否过于自信了呢。”
“小女子,大用场。”越海帝冲云星儿举了举杯。“兰相也是这么想的,正是他经营多年,才会觉得自己不会折在你一个小女子的手上。何况,朝云也不是普通的小女子。”
“陛下和摄政王竟如此抬举朝云吗?”云星儿轻轻一笑,眼眸中光芒更盛。
“古家的女子,不会拘泥于云瀚和越海的这些小纠纷。”越海帝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单手支头,如星星般点点闪亮的眼眸静静看着云星儿。
云星儿一口气顿在那,面色不改。“陛下还知道什么?”
“朕不需要知道太多,朕只要知道,兰相结党营私、祸害百姓、腐蚀越海江山,而公主会帮助朕除掉这样一颗蛀虫,仅此而已。”
越海帝神色温柔,不紧不慢地轻声说出。那语气就像在说你的簪子很漂亮一样的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