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孙同看廖青云消停的空档,冷冷问上了一句。
“你还以为你是最得殿下心意的人吗?别以为自己是孙家人就高人一等。孙家都没把你当人,你倒挺会狗仗人势的。要不是太后看你还有点用处,你那老娘这会儿早被野鸟啄得尸骨无存了,倒还省的劳你祭拜。你说,殿下都不要你了,你娘还能安心在孙家的坟里躺着吗?”
廖青云恼羞成怒,尖酸刻薄地说出这番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孙同将包袱牢牢绑在背上的动作。
‘砰’
一个瘦削的冷白色的拳头砸在廖青云脸上,那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与孙同干净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廖青云在愣了数秒以后,张嘴想要喊人,结果嘴里突然腥咸弥漫,两颗牙齿和着血流出来,呛得廖青云数次尝试都没能喊出声来。
旁边的人也不是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只是廖青云没有开口,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虽说如今廖青云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但是孙同的余威尚在,又是太后娘娘亲自拨来的孙家人,就算廖青云有大皇子的眷顾不怕,但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在孙先生头上作威作福。
廖青云倘若开口,这些人或许不敢不帮着他得罪孙同,但如今廖青云口不能言,路过之人也趁机把自己当做聋子瞎子,抓紧时间离开,绝不敢徒惹是非。
廖青云急得几次想张口叫人,奈何孙同再次出手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缺了牙的牙槽还在毫不停歇地流着血时不时呛进廖青云的喉咙里,他只好弯下身子叫血流出口腔外面,免得被自己的血给呛死。
“廖先生的嘴确实该找大夫好好瞧瞧。廖先生既然没事,孙某就先行一步了。”
孙同声音比方才更冷上几分,检查了自己的包袱抱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皇子府。
廖青云唯恐血液再呛进喉咙里,不敢直起身子,只抬眼看到了孙同稳步离开的双脚,而小腿以上的那些确再也不是视线所及。
廖青云觉得心里直憋屈得慌。往日里,孙同有太后庇护又受大皇子信重,自己没有怀才不遇、出头之日,孙同看不上自己,那也便罢了。
可如今。大皇子疑心他,他在府里不得重用,又有人看着不叫他和太后接触,府里说了算的人是自己。这孙同竟还是如此傲慢,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廖青云本想啐了口中这口血,奈何下巴被卸了使不上力气,只能一路弓着身子往府医那挪动。
好不容易,躲着府中人怪异的目光,廖青云到了府医的住处。
只是一想起孙同临走前说那话,廖青云被府医医治的时候,就总觉得心里隔应的紧,像是自己应了孙同的话那般,浑身都不自在。
今日我已经走到了你前头,待来日殿下大事已成,不需要再容你的时候,我还能再走到你的上头,死死压着你,叫你也尝尝事事挫败的滋味。
廖青云忍着痛被接上下巴后,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