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公主给王府的信件送到了。”云七带着一个信封走过来。
“看,这不是来了。”云子鹤笑道,然后接过了云七带来的信封把它撕开,展开了里面的内容查看,看完了之后笑了笑,然后随手把东西递到了云七的手中。
“走吧。进宫,想来,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这个皇伯伯也该想好了怎么答复星儿的这些话了。”云子鹤手一背,走在了云七的前头。
“愣着干嘛?备马呀,难不成叫我走着去。”云子鹤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向还愣在原处的云七,笑道。
云七这才赶紧把那信件在身上收好,然后脚一点地,麻溜地超过云子鹤跑去安排进宫的事情了。
“皇伯伯。”云子鹤一路畅通地走进御书房,行了礼后被赐座,在御书房中坐下。
“子鹤火急火燎地来,可有什么要紧事?”云瀚帝例行公事似的这么一问,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数。
“星儿的事情,皇伯伯知道吗?”云子鹤问道。
“朝云的奏折刚送进京,我也是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如此辛苦。”云瀚帝装模作样地感概了一句。
“我们云瀚的公主,如何能受这样的屈辱。皇伯伯有什么打算。”云子鹤气愤又心急的样子正中云瀚帝下怀。
“朕想派个使臣,去向越海国为朝云公主讨个公道。但这人选嘛。朕以为,光派文官过去恐怕威慑力不够,倘若再招架不住越海人的巧舌如簧,那岂不是丢了咱们云瀚的脸面。若用武官,也不大妥。恐怕鲁莽行事伤了两国和气。何况边境也并不太平,并没有合适的武官何以让朕抽调。”
云瀚帝清了清嗓子,接着装。
“朕的本意,也是想派个咱们皇室的人出去。只是,你也知道。老大,忙着在查老二的事情。老二,不说也罢。老三是一向不理这些俗世的,朕也不能勉强他。其他的年龄都太小,难当大任,朕实在是不放心啊。”
云瀚帝说着,眼神撇着云子鹤,等着云子鹤听懂自己的暗示并做出反应。
云子鹤看云瀚帝这样,也明白了云瀚帝的意思。只是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头今日怎么竟这样好说话。
“星儿是子鹤的亲妹妹,理应子鹤前往,为星儿主持公道。为云瀚讨回公道。”云子鹤就坡下驴,直接应下,这一切进行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的多。
自己还没开口,云瀚帝竟然主动把这机会送出来,真是稀罕事。
云子鹤哪里知道。眼睛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人,当然会选择趁着朝中洗牌的机会为自己铺路而非千里迢迢地去做一见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云瀚帝急着有合适的理由支走云子鹤,免得他在这场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交锋之间捞到好处,超出自己的掌控。
如今这送到嘴边的好机会,又能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有情有义,如何不让云瀚帝开怀。
“子鹤去,那朕是再放心不过的。你是朝云的亲哥哥,必然不会让朝云受了委屈,也必然不会让云瀚蒙羞啊。如此、甚好。朕现在就下旨册封你为使臣,率领使团前往越海,与礼部尚书共同解决此事。”
云瀚帝拍案决意,云子鹤领命而去,心里却也留意上了礼部尚书这个人。
他隐约记得,星儿在给太后祝寿的宴会上救了一个衣衫不整的贵女,而那个贵女事后又被云瀚帝看上接进宫成为了现在后宫中的红人,蒋妃。
这礼部尚书,就是蒋妃的父亲。
要说起来,这蒋尚书与秦侍郎二人,当年与云瀚帝还是连襟,只是钱贵妃的死连带的这两家都糟了云瀚帝的冷待。
从蒋妃进宫以后,蒋家与秦家的处境像是又有所缓和了。
云瀚帝这是想送他的老丈人来一路看着自己,顺便拿了这趟的头功了。
云子鹤摇了摇头,暗笑这京中世家生命力顽强至此,盘根错节的关系也起起落落,只要根还在,总都有绝处逢生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