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鹤会那么容易同意前来越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将云瀚的局布好以后,有一个抽身的机会,好坐壁上观。
只是没想到,苏婧竟然在这个时候查出怀有了身孕。如今胎像不稳,实在不能长途颠簸。纵然云子鹤再不愿把她自己留在云瀚皇城之中,却也无法两全。
云子鹤不好明目张胆给逍遥王府加派人手,但云山宫上派了可靠的弟子下山帮助守护逍遥王府,云子鹤也从殷家调来了两个武婢照顾苏婧。
可大浪在即,云子鹤纵然安排好了一切,也还是心头隐隐不安。
“世子爷放心,咱们的人,就算是拼死也定会保护夫人和小少爷平安无虞的。”云七故意说得绝对,好让云子鹤安心。
“我倒是希望一切只是我自己想太多,希望什么危险都不要发生。”云子鹤点了点头,让云七退下。
“看吧,我就知道,到头来干活的还是咱们。苏启珏这是故意把咱们挤在中间给他跑腿了。”
月亮居中,云星儿听完马义的话以后,嗔笑了一声。
“公主姐姐要是不高兴,可以不做的嘛。人人都觉得公主不想守活寡,所以才跟摄政王跟陛下闹着。可是我觉得,公主姐姐不会在意这个的,三殿下躺着不会动不是正好吗,公主姐姐可以成为西王府的主人,想干什么干什么,岂不快哉。”马义楞着脑袋问道。
“以我的医术,苏影现在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所谓卧床不起,不过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伸手帮了他,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何况,我们来越海不就是做这个的嘛,越海帝和摄政王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我们这股东风,我们是吹也得吹,不吹也得吹。”云星儿笑道。
“为什么?公主姐姐会怕他们吗?”马义不解道。
云星儿听后笑了,摸了摸马义的脑袋,“傻瓜。他们这场兄弟不和的戏码已经演了十余年,早就万事俱备了。他们筹谋多年,可不是为了赌那一份模糊不定的运气。其实这些事情,我做或是不做,兰相都得倒台,因为在越海帝和摄政王那里,他的日子,已经到头了。我若不做,他们依然可以给兰家一族扣上谋反的帽子,依旧可以把这件莫须有的事情扣在兰家身上,不过是多折损一些人力或是伤害的范围更广一些。受苦的还不是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我们既然能帮,又能跟越海帝和摄政王讨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兰相府和底下那些人做的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草菅人命那么多罪状,早就够他们兰家死一百回了,何必再费尽心思去给他扣上谋逆的罪名。”马义依然不明白。
“因为,其他的罪名牵连甚广,一旦挖出来,为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为了让天下万民依然信任朝廷,那就必须一直挖下去。越海即便富庶至此,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但谋逆不同,受害的是皇族,皇家说到哪里为止,就是到哪里为止。只要该死的人都死了,其余的,也就不敢那么张扬了。”云星儿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淡很淡。
“我明白了,越海帝其实是个好皇帝,他是为了百姓才忍辱负重的。但是,摄政王当权这么多年,他真的会不对那个位置心动吗?他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招惹了君王的嫉恨,不得善终吗?”马义结束了一个问题很快又想到了又一个问题。
“或许这又是苏家兄弟的又一个秘密吧。”云星儿给马义的碎发别在耳后,温柔地又摸了摸马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