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兰相话音未落,铜质的酒盏就在摄政王的手中裂成碎片,然后七七八八地落到地上,把坐在周围的宾客们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哈哈哈哈哈,你苏启珏自诩情深,现在你的王妃在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哪一份上。”兰相坐在地上,拿手指着摄政王的鼻子哈哈大笑,形状疯魔,全然没了作为一朝权臣的修养与气度。
‘啊!’兰相正得意间,苏启珏从面前散落的碎片中随手抄起了一个丢过去直接插在了兰相的脸上。随着兰相的惨叫声,人们看到浓稠的鲜血从铜片的两边涌出来,很快模糊了兰相的脸。
兰相痛苦地将身体佝偻起来,两只手捧着脸却不敢真正触碰到。
“别想着打王妃的主意。”苏启珏冷冷地说道,“你手下那帮废物抓不到她的。”
说完这一句,摄政王苏启珏站起身朝帝后拱了拱手,跟苏铭一起退出了大殿出宫去了。
摄政王一走,兰相拿不准手底下的人到底有没有抓住摄政王妃,但即使是抓住了,现在摄政王一走,兰相也失去了可以威胁的对象。
兰相痛苦地号叫着,但是没人再理会他,皇宫禁军明显已经落到了西王苏影的手上,而原本就是自己的京辎营迟迟未见动静。如果他们顺利拿下了各府大人的家眷,此时早该如约攻进皇宫的。
没有动静,看来是不成了。
过多的动作只会牵动伤口让兰相更加难过,他现在想明白了。自己就是钻进了这帮小儿们设计的大梦一场,所谓功名利禄,到头来才看清全是镜花水月。
兰相摸了摸袖中还藏着的原本给云星儿准备的礼物。现在看来,可以把它送给自己了。
“把这罪臣压下去。”苏影看兰相也消停了,事也差不多了,挥手让禁军上前。
兰相长叹一口气,从袖中扯出了一条绣工卓绝的手帕在脸上的血迹处擦了擦,然后意味深长地给了云星儿一个眼神,把那帕子丢在原地,跟着禁军一起走了。
旁人都没注意到兰相这一特殊的举动,但云星儿却被兰相那一眼看得心头一沉。
“家丑,让诸位使者们见笑了。”越海皇帝露出一个笑脸看向云子鹤等人,其中也不乏清理门户后对他国的一种威慑。
除去了心头大患,越海理所当然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君民一心,也是对云瀚最好的威慑。
“无妨,今日这宴会可还要继续?”
云子鹤轻轻一笑,不以为意。黎民百姓皆是苍生。有胸怀的人不会拘泥于一家一国的利益。海清何晏的盛世之景应当是属于所有人的。
“云世子觉得呢?”
“戏也唱完了,总不好辜负了贵国的款待,不如就来说说朝云的婚事吧。”云子鹤从席间端起自己的酒盏举杯对着越海皇帝。
越海皇帝扯了扯嘴角,转脸看了看云星儿,跟姬皇后两个人对着乐了乐,相携在主位上坐下。
“朝云就在这里,不知朝云有什么想法?”越海皇帝对云星儿挤了挤眼睛。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谁都不嫁。你们的摄政王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嫁给自己的堂兄这辈分未免也太近了点吧。
云星儿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对上越海皇帝那张关切的脸恨不能抄起茶盏砸过去。
正想着,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哦,不能,刚才那只茶盏已经砸给了兰相。
云星儿不禁觉得有些遗憾了。
“多亏了公主对兰相的不轨之心早有察觉,今日也多亏了公主的车架将西王带进宫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稳定住局面,我瞧着朝云和影儿倒是很有默契的。”
姬皇后看云星儿半天不吱声,似乎还在磨牙?赶紧开口打着圆场。
“影儿心性到底是顽劣一些,瞧瞧前段日子叫公主遭了多大罪,彰儿是大哥,哪有叫弟弟先成家立业的道理呢。”林贵妃赶紧给自己的儿子争取,横竖储君都是她姬皇后肚子里生出来的,自家儿子抢个媳妇算什么。
“这说起来,年龄小些也是有好处的,两个人相处起来不就是开心最重要嘛。老大是个闷葫芦,公主要是看得上我家老四,老四是保准能逗得公主日日合不拢嘴的。”梅丽妃哪能落到了后边去,赶紧趁着云星儿还没松口的时候插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