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伊尹轻笑一声,眼神示威似的往丁淑妃那瞟去。丁淑妃自然也听到了云瀚帝所说的这一番话,脚下一个踉跄被宫女扶住,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只一心想赶紧找到自己的大儿子。
“陛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是快些看看二皇子是不是如那官员所言,在大皇子的府中吧。”蒋伊尹轻轻拍了云瀚帝一下,嗔笑道。
“对,云锡,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云瀚帝转脸间已经换了副脸色,掌权多年的经历让他沉下脸就会不怒自威。
“回禀父皇,儿臣实在冤枉。儿臣有何缘故去囚禁二弟呢,二弟坏事做尽,被儿臣亲手揭露出来,二弟已经失去了与儿臣的竞争力,儿臣又何苦做这样的事情。求父皇明鉴啊。”
云锡跪在云瀚帝的面前,声泪俱下,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请求父亲作主的儿子的一样,殊不知,在蒋伊尹日日挑拨之下,云瀚帝早就厌倦了这般虚假的父慈子孝,云锡越是如此表现出全凭父亲作主的样子,云瀚帝愈发觉得他难当大任,再看他时,眼神也变得更加厌恶。
“没做便没做,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云瀚帝甚至觉得这儿子丢人,却不想过去的二十余年间,是他一步步把这个儿子培养、纵容成了如今的模样。
“去四处瞧瞧。”云瀚帝偏过头跟身边的带队的禁军说。
禁军赶紧带着人进府四处搜查。云锡叫人搬来了躺椅与太阳伞,下人们还呈上了新鲜的时令水果,云瀚帝拉着蒋伊尹一起坐了下来,丁淑妃此时也已经顾不得争风吃醋,只是伸着头盼着能赶紧见到自己的儿子。
二皇子经营多年的暗香阁早就被查抄了,由暗香阁中送出来笼络朝廷官员和为丁家传递情报的女人们也都被抓了起来,丁家和裴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大有想舍了丁淑妃母子的样子,年幼的七皇子也被皇帝叫人带走暂时养在了胡嫔那里,丁淑妃现在就像是没了眼睛一样在深宫中瞎摸索着,看不到一丝希望。
过了许久,禁军们回到了云瀚帝的面前。廖青云在暗处冲云锡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方才禁军们查到了地牢,此时的地牢里,已经又被挂上了一个人并用了重刑,正好解释了这地牢中的血腥味。
“这是?”那禁军首领问廖青云。
“这是来刺杀殿下的,被抓了起来审问,还没问到是谁指使,所以放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廖青云道。
那首领走上前,将囚犯的脸抬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易容的痕迹,也确实不是二皇子云钧,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的差事,办成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首领转身要走出来,突然感受到脚下一股粘腻的感觉,低头就看到了稻草下的血迹,遂皱起眉头低头查看。
廖青云走上前,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在了首领的怀里,“殿下贤明与手段,都是要的,不然怎么服众,您说是吧?”
禁军看了廖青云一眼,默默收下了银子,不再深究。
莫说是皇子的府中,就是寻常富贵人家里对下人用私刑也不是怪事,廖青云的意思不过是大皇子不想声张,毁了自己贤良的名声。
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传出什么劣迹,首领当然不会傻到触这个霉头。何况,二皇子眼看是倒了,三皇子无心国事,眼看这就是大皇子的天下了,首领这时候卖大皇子府一个面子,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