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前往食国的暗桩已经派出去,分批次乔装在珍宝阁的商队里从莱城入境,有雪莓姐姐带队,一定可以为公主姐姐的前往做好一切准备。”
马义与东方珂一起送别了雪莓等人,然后又整理出近期中州三国的重要事件封在火漆筒里揣在了马义的身上。
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马义穿了一身藏蓝色的海棠花长衫,如墨般的黑发在脑后高高束起,洗去了脸上的易容之物,整齐茂密的野生浓眉之下是深井般的水眸,挺翘的鼻子玲珑可爱,一张梅子色的嘴唇咧开笑容,露出排亮白的贝齿,手扬起的时候,露出一截皓腕,修长的手指摆动两下跟东方珂告别。
转过身,油纸伞下,挺直瘦削的脊背富有棱角,衣摆在风中摇曳着远去,穿过一亩花田,走向花田那一头的马车。
东方珂看着马义远去的身影,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看来,马义已经要放下心结做自己了,但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只能已哥哥的名义活着。一时间,东方珂觉得自己与哥哥不知谁更可怜一些。
马义哼着小曲小心地避开脚下的泥泞,来到马车旁边,驾车的刘大哥戴着锥帽坐在车檐上打盹,马义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正睡着的人伸手拉住了马义拍在肩上的手,随即马车内一把短箭挑开车帘伸出来,正抵在马义的脖颈上。马义这时才瞧见了被打昏捆在马车下的刘大哥。
车帘随风翻飞,马车里探头出来一个俊俏小公子,马义与她相视一眼,二人皆是惊愕地愣在了原地。
这小公子是张茴扮作的啊。上一次见面,张茴是一身女装,马义则扮作男儿,这一次,正正好是颠倒了过来。
“你是谁?马义在哪里。”张茴压下心头的怪异之感,看着这个十分眼熟的女子。
“姐姐。”马义看了看张茴,确认是这人以后,之间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那朵正怒放着的格桑花。
张茴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的妹妹,现在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张茴还没缓过神。
老黄转过身,看着马义一连串的动作,眯眼看了看马义的脸以后赶紧站起身,“像!像!二小姐这模样,与二夫人是极像的。”
张茴回过神,拉过马义的胳膊仔细查看,又与自己的那朵做了对比,看明白以后,还是觉得不真实。
“不对,我现在一身男装的打扮,何况,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是你的姐姐的。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坐上这辆马车?”张茴对马义的身份还有迟疑。
“姐姐在这里,等的不就是我吗?”马义变了变嗓音,张茴当即听出了端倪。
“你是马义!”张茴惊叫,老黄也呆住了。
“细看之下,确实有几分相似。”老黄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本就是女儿身,只是,原本因为要帮忙对付兰相,所以不能暴露身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份。”马义耸了耸肩,“后来,是无忧公子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我手臂上的格桑花,这才告诉了我我的身世,我也才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对不起嘛,让你白跑一趟,姐姐不会怪我的,对吧?”
马义拿出了跟云星儿撒娇时用的那一套。
本以为张茴会锤自己一顿或是像公主姐姐一样温柔地安慰自己,谁知道,张茴竟抱头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止住声,抬起头来,看到马义又绷不住了。这次抱着马义一起哭起来。
马义生无可恋的被张茴死死抱着按在了肩头,“我苦命的妹妹啊,你都在外面遭了什么罪啊。怎么就沦落到公主府去做下人了啊,受苦了妹妹,姐姐一定给你赎身让你自由,让你以后都不用再受委屈。”
“其实,我没那么委屈,我也不是公主府的下人,姐姐不如先放开我,让我慢慢说给你听。”马义被勒的舌头都快吐出来了咳嗽连连地挣脱张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