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殿彰显着越海国皇后尊贵的身份与气派,便是这对于云子鹤和苏婧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来说也会惊叹于它的精美绝伦。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候在宫门前,云子鹤扶着苏婧一起下了软轿以后就被前来接引的大宫女引着进了皇后的宫室,这一路的顺畅与方便无不彰显出越海帝后对安塞公主的重视,也让云子鹤心中对越海皇后的为人有了深刻的认识与印象。
越海国的帝后在正殿里接见逍遥王世子与安塞公主,阔别数月,再相见时女儿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变成了人妇、人母。
越海皇帝一时间感慨万千,悠长的一声嗟叹以后竟不知该从何开口。也是多年刻意忽略着这个女儿的缘故,也有些近乡情怯的心情。
倒是越海皇后挂着笑意温和地关心问候苏婧的身体状况,又说及苏婧去到云瀚国以后的种种事情,还聊到苏婧昏迷以后的如何从云瀚国辗转来到了越海国,林贵妃等人应和着,一时间还算其乐融融,越海帝也渐渐加入到这对话中来,气氛倒是一直这样融洽的进行着。
众人聊上半响,听得宫中太监来报,说今日西王爷入宫去看了贝妃娘娘,现在从贝妃娘娘处来了这里,正好见过帝后和妹妹。
越海帝后忙将人传了进来,却见苏影今日竟只身一人不见王妃陪同,不禁觉得有些怪异,问及缘由才知晓云星儿竟是又病了。
“朝云瞧着身子骨是极好的,怎么来了我越海以后多灾多病,倒是可怜了这孩子了。”梅丽妃有些惋惜地叹道。
越海皇后悄然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再当着人家兄长的面胡说,随后关切地问着苏影云星儿此次的病因。
云子鹤与苏影对视了一眼,接话道,“陛下与皇后知晓,舍妹通些解毒之术,又从贝妃娘娘那得了指点,这才堪破玄机救下安塞,只是舍妹原本就旧疾未愈,又因医治安塞颇耗费了一些心神,一时伤及元气,昨夜便昏厥过去了。恐怕真得好好将养些时日,再劳累不得的。”
云子鹤语气里满是心疼,虽这番说辞是假的,但对于云星儿知身前往食国一事,云子鹤的确心中自责又的担忧,故而这一番话说出来,便是阅人无数的越海皇帝都深信不疑,苏影更是在心中暗暗倾佩自己这个大舅子编瞎话演戏的本领。
云子鹤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影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只管顺着将这谎圆下去即可,“确是如此。多亏了星儿救下了安塞,只是星儿这次又要吃苦了。我今日来也是代星儿交还那画像给母后,又来跟父皇母后回禀一番情况,就要回去照看着星儿了。还望她能早日康复,再来与儿臣一同给父母后请安。”
苏影混迹江湖多年,各种角色随意切换,也习惯了做戏,又是接住云子鹤方才的那番说辞,倒也立得住脚,没露出什么破绽。
越海帝后虽觉得可惜,但到底是云星儿救下了安塞公主的性命,帝后二人不再多问,又分别赏赐了东西去西王府上给云星儿,吩咐苏影看着云星儿好生将养着,莫要再劳心伤神。
原本二人还想再派御医前往看诊,被苏影巧妙地回绝,之说府中已有了名医无忧公子,倘若另请他人恐怕会有不敬不信之嫌,故而谢过了帝后的好意,又问了几句苏婧的身体状况,便径自离去。
林贵妃等人只道是苏影忧心着府中的王妃,还笑说新婚夫妇总会格外腻歪些,安抚着云子鹤莫要太过地挂心云星儿的安危。
中午,帝后留了云子鹤夫妇二人在皇后宫中用膳,越海皇帝留云子鹤夫妇留在越海,待苏婧生产以后再返程回到云瀚国,云子鹤犹豫过后,最终还是回绝了越海皇帝的盛情。
现在云瀚国的消息还没有传开,食国与越海尚不知云瀚国帝位易主之事,倘若过后再生风波,云子鹤与苏婧二人留在越海实在是多有不便。
况且沉着苏婧现在身子康健,孩子月份也不算太大,二人只管慢慢走着往回赶便可,可若是等到月份再大些,那便奔波不得了,留到苏婧生产,生产后母体虚弱,婴孩孱弱的,又不适合颠簸赶路,这一耽搁下来,少则一年之久,其中不知还会有多少波折,倒不如早早地启程回去。
虽说云瀚国现在动荡了一些,但新帝上任,也正是肃清党派的好时机,有云子鹤自己和云山宫在,也不怕护不住一个苏婧母子。
云子鹤只以家中父母十分挂念为由回绝了越海皇帝的盛情,苏婧心底里也觉得逍遥王府比这生长了十数年的地方反而更有归属感,自然也是赞成云子鹤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