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茴两手摊开,无奈地模仿着张国师说这话时的语气,末了还夸张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姐姐对食国了解的多吗?总感觉食国不同于云瀚和越海两国,好像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神秘力量在里面。”张莱蹙起了眉头。
“不瞒你说,我了解食国都是从一些地志杂录上看到的,在食国生活的时候我尚年幼,连府门都甚少出,后来去了越海国,你若想知道越海国的奇闻异事,我倒是能跟你讲一讲。”
张莱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自己问了半天都是白问,张茴这个一问三不知,对食国竟是真没什么了解。
“你都不与父亲通信的吗?”张莱头痛道。
“信件上说事多有隐患,再说,家书不就是用来相互关心的嘛,干嘛要去写那些没用的东西呢。”张茴一撩头发,语气似乎还有些小骄傲?
好像是看出张莱有些失望的神色,张茴赶紧让自己收敛一二,“其实,父亲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像是风光无限,实际上是树大招风,有许多人盯着呢,父亲也要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所以,我们之间的往常通信并不敢去写一些要紧的东西在里面。父亲也总说,妹妹若是能落在一个好人家里也是好事,所有事情他自己一力承担,倒是不需要我们姐妹再去背负这些。我虽不明白父亲言语中的意思,但父亲是为了我们好,我不多问也是想叫他放心的。”
“好吧,不管是什么缘由,总归等我们回去见到了父亲以后总能去问他答案的吧。这次他总不会再以年幼这样的理由搪塞我们了。”
张茴看妹妹张莱抿着双唇不做声,只能出声安慰。
“父亲这些年一直念叨着妹妹,等父亲见到了妹妹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也不知道父亲会给妹妹准备一场什么样的接风宴。那一定是热闹极了。”
张茴兴奋地脑补着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食国的贵女们也会像越海国的那样吗?都说我身量长得更像越海人一些,倒是妹妹个头高挑,更有食国女人那种英姿飒爽的气派。”
“当今食国陛下年幼没有子嗣,太后又是我们的亲姑母,父亲有这么高的官职,等我们回到了张家,也是京城贵女们的中心呀。唉,怎么不管在越海还是回到食国我都得去应付一堆一堆的女人。怎么办,我只会叫她们在我这里买东西,还能跟她们聊些别的什么吗?”
“食国的审美与云瀚国和越海国都多有不同,好像食国的女子多不像云瀚与越海的那般精致细腻,珍宝阁在这边的商号都不多,反倒是珍宝阁名下的义诊在食国更多一点。”
“你说地广人稀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像越海那样,虽不大,却富庶,人人都能吃得饱饭,也省得到处瞧见人间疾苦了。”
张茴像是打开了身体上某处说话的开关一般,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不过也叫张莱对食国有了一点大致的认识。
若是能跟着公主姐姐一起一路骑马前来就好了,窝在这马车里一路上不知道错过了多少难得的风景,还要听自己这个便宜姐姐一天在自己面前一天念八百遍父亲,张莱明明还没见到自己这位传说中的父亲,心里都潜意识觉得自己跟自己已经认识了许久。
张莱没得到什么关于自身的有用的消息,也就没了兴致去听张茴自顾地胡扯,一手轻轻挑起帘子一角盯着外面发呆起来,马车内的声响也自然而然的被隔于耳外。
张茴出着神,一边想着自己公主姐姐此时的状况,眼看到了莱城,公主姐姐大抵也要出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