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以为他口渴了，顺手把杯子递给他，递到一半反应过来这不是朋友间的闲聊，面前的他是客户。

她不好意思缩回手，硬着头皮对他说，“……口渴么，我没动过。”

“谢谢，正好想喝水。”小春配合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杯身上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从杯身传递到他手中。

“继续讲后面的故事吧。”她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挪开眼睛催问他后续。她猜不到他情绪背后的意图，直觉选择了逃避。

“你说小鸟会不会走。”小春脸上又露出让她心脏怦怦直跳的笑容。

“……我觉得不会走吧。”森夏思索了一会，憋出来几个字。她头有些昏，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大脑运转速度很慢。

“不为难你了。小鸟的确没有离开。”小春幽深的眼神定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杯子外壁。

狩猎的精髓在于稳，步步为营，以免猎物受惊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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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一点的小鸟在树林里捡树枝，准备在树杈上做窝。树很想让小鸟折自己的树枝，但是他不会说话，又害怕小鸟不喜欢自己的树枝。在树纠结不休时，小鸟做好了窝。窝搭在树第二粗的树杈上，靠着树干，只比小鸟的身体大一点点。接下来的每一天，树拼命生长，为了让枝叶更密些，帮小鸟挡住风雨。如此他们两个一起度过春夏秋冬，年复一年。”他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睑。

“慢慢的，树发现小鸟的不寻常。她不吃东西，也从来不发出声音，每天安静的呆在窝里，或者站在最高的树枝上望着天空。四季变换，小鸟的活动没有任何区别。时间过得飞快，树越来越粗壮，小鸟依然那么小。树新长的枝叶把小鸟的窝密密的遮了起来，好像把小鸟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树觉得小鸟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小鸟是他的。树相信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一起生活下去。”小春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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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看似要迎来一个幸福的结尾，然而他的叹息让森夏害怕去听故事的结尾，她不想听到悲剧。

她没有谪仙人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胸怀。离散的戏码会勾起她心中的不太美好回忆，不管她拥有的东西多么少，依然不断失去。

冬日的枯叶，黯淡的阳光，凛冽的寒风，于别人是美景，于她只是徒增悲伤。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阴影不断翻腾，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