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站起来跳了跳，一头雪白的卷发随之波动。

“发夹不会掉吧。”她不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找发夹。

“不会。”菖蒲调整了一下发夹的角度。他亲手打扮的宝贝夏夏要去被一头猪拱了，徐惊鸿这个比喻用的得很贴切。

“我适合卷发么。”森夏抬头，贴着他温暖的掌心。

“很美。”菖蒲的心软成了一泓春水。

“我练不成标准微笑怎么办。”森夏苦恼的说。她做出来微笑总是感觉不对。

“不想笑就不笑。”菖蒲轻轻捧着她的脸。她不会便不会了，原本他们的目标只是她出场，她超额完成了他们的期待。

“……会影响合作项目么。”森夏犹豫的问。

“不会。”菖蒲摇头，“我的夏夏温柔可爱，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我不是金子宝石，不可能所有人喜欢我。”森夏自嘲了一句，“以前讨厌我的人多的是，习惯啦。”

“有我和徐惊鸿在，不要委屈自己。”菖蒲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

他不清楚她有多少幼时的记忆。徐家的仆妇多是趋炎附势的蠢物，在她耳边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这种记忆盼着她彻底忘掉才好。

“我会当那些人是萝卜南瓜。”森夏靠在菖蒲怀里，安慰他。他大概又想起了往事，心中伤感。

菖蒲低头搂住她纤细的肩膀，一股热流梗在喉头。当年她也是如此说，当长舌仆妇是萝卜南瓜，清风过耳。

.

门口响起敲门声。

菖蒲松开怀里的夏夏，平复好情绪，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我去找了几枚胸针。”堇托着一只盒子走进来。她日常很少使用的饰品放在另外的房间，他刚去找了几件，搭配她今天的衣服。

菖蒲默默站在原地，袖子盖住双手。

堇打开盒子，把胸针展示给森夏看。卷发衬得她的脸更小了些，稚气又骄傲，像外国画师画里的小公主。

“选太阳的。”森夏选的很快。在他们的不断强调下，她认识到了佩戴恰当的饰品是基本社交礼仪。

堇取出太阳形状的胸针，打开锁扣，别在她外套的领口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身周，她的气息吹拂在他手指上，像柔软的羽毛。他仔细别好胸针，转身迎上菖蒲的目光。

菖蒲的眼神十分复杂。

“红叶说有客人，应该是SULASI的工作人员，我去看看。”堇平静的说。

菖蒲点头。

森夏和堇挥了挥手。她不喜欢见到陌生人，所以红叶和堇替她处理了大部分访客。

.

“堇总是盯着我，精神紧张。”森夏活动了一下身体，堇的目光让她全身紧绷。

“他天天如此，你难道打算一直紧张下去。”菖蒲失笑。

“和他们不熟呀，和工作伙伴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森夏理所当然的说。

“总要熟起来。”菖蒲眷恋的看着眼前的活泼的夏夏，“你往后的一生，注定有他们的参与。”

“他们？你呢。”森夏敏感的捕捉到一个词。

“你和我足够熟了。”菖蒲笑着回答。

“我要你一直，永远陪着我。”森夏扑进他怀里。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一定要他亲口保证。

“堇在找你。”菖蒲岔开话题。

“你不答应，我不出门了。”森夏把脸埋进他胸前，死死搂着他。她拒绝深思他话中的隐含意思。

“今天他们换了衣服，你没有换，你不和我一起去对不对。我和你说一起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答应不拒绝。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骗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没有……”菖蒲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