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力量消失同步的话，会随着力量恢复，重新变好么。”堇捏着袖扣，指节发白。

“我不知道。”森夏回答。

小春捧着她的脸，端详着她的一对眼瞳，他只注意到她的瞳色越来越白，没想到会影响视力。

“法阵的威力如此强大。”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菖蒲判断不出是新雨改动了法阵，抑或是强制中断法阵带来的后果。只有画下法阵的人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新雨绝不可能说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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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好。”小春按住心中不好的预感，追问。

“我猜是不可逆的。”森夏反倒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因为她已经接受了事实。描金的餐盘，花瓶中的玫瑰，暗花的壁纸，蓝天，绿树，她眼中的颜色一点点化为乌有，剩下一个灰度的世界。

不过幸好，她曾经看过它们美丽的色彩。

菖蒲万分后悔。前几天他还在为她找回记忆而窃喜着，忽视了她的身体。如果他早些发现，说不定能挽回一二，最少能减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小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个问题。

“提前说和现在说没有区别，这些变化是无法阻止的。我就是不想你们自责。”森夏握着小春的手，放在膝盖上。

她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清清楚楚，大概率和白雾有关。她和他们朝夕相处，分辨不出颜色太明显了，实在瞒不过他们，否则她绝不会说出来。

“纯白太单调，让绣娘多少修饰一下，好不好。”菖蒲柔声问她。她不希望他担心，那么他就做出不担心的样子。刚才他还想着，她的脸颊有了血色，想来身体在渐渐好转。谁知……他的夏夏再也看不到颜色了。

“不同颜色的衣服，我看不出区别，怕搭配错了。全部是白色，换衣服的时候不麻烦。不过绣娘……也可以，可以从花纹图案判断出套装。”森夏本来想说不要刺绣，突然想到她的决定会影响绣娘的职业，最后又改了口。

“全部交给我，一点都不麻烦。你是我活着的所有意义。”小春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怕他们担心，怕给他们添麻烦，甚至怕绣娘丢了饭碗，唯独忘记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