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厅中一片安静。

“白雾和黑雾到底是什么，白雾我们看见了，黑雾什么样子。”堇提出了新的问题。

“白雾是我的力量，最近刚刚出现，目前了解很少。”森夏如实回答。

“回答不准确。”堇吐出一句苛刻的评语。他从来没见过表现成白雾的力量，不是水汽，不是烟，有形状，能行动。

森夏靠在小春怀里，他身上清新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她。她仰脸望着小春，他脸上是一贯宠溺的浅笑。

“不容易描述，直接演示吧。”她的视线留在小春脸上，不想离开，“麻烦打开窗户，再搬一盆花放在茶几上。”

百合和红叶分别行动起来。

森夏抓着小春胸口的衣服，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你给了我勇气。”

小春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想说的话，不要勉强自己。”他不认为她有义务给他们解惑，奈何她心软。

森夏埋头在他胸前。

菖蒲在心中反复过滤着已知信息，不想看夏夏留给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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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搬来了一盆铃兰，放在茶几正中。百合打开了小客厅所有的窗。微凉的夜风穿过窗口，扬起轻薄的窗帘，拂动她滑落的发丝，卷着一缕香气飘散开来。

红叶分辨出她身上的香气和以往有了细微的不同，少了两分温和，多了尖锐感。

小春抬手理好她的头发，挡住红叶落在她颈后的视线。

“花，放在茶几上了。”红叶说完，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好。

森夏从小春怀里抬起头。他调整姿势，让她朝向茶几。

“我不清楚白雾到底是什么。白雾时刻存在，存在的方式不同于水，火，没有外形，一般你们看不到。在今晚之前，我不知道白雾有攻击性。”森夏看着茶几上的铃兰，雪白的花苞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我感觉白雾是天然存在于世间的力量，从万物中生出，大概源自万物的好奇，或者合理的欲望。”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在游乐场，让我们送气球是为了验证这一点。孩子的好奇和欲望是最简单直白的。”红叶想通了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是的。旁观者清，所以只好麻烦你和百合了。”森夏回答。她其实有另外的选项，让小春去，她旁观。但是她不想和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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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雾的样子。”森夏说完最后一个字。

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铃兰上冒出，在半空中扩大成一团白雾。雾气团中隐约出现高大的树木，太阳，铃兰花朵，叶片，夹杂着虫豸，无法胜数的形状不断游弋，拼凑出一个拥挤的世界。

“但凡生灵，在我眼中便是这副模样。”森夏伸出右手，一朵白雾凝结成的铃兰飞到她掌心。

“你能读懂白雾的含义。”堇走近茶几，仔细观察白雾。

森夏点头。

“能看到我的白雾么？”堇十分期待的看向她。如果能，她是不是能读懂他的心意。

“不能。”森夏轻声说。她不敢说因为他们是傀儡，可是她说不能，他们肯定会明白。

“内疚的话，不如对我好一点，补偿我。”堇嘴角绽开妍丽的笑，注视着她的眼睛。

“做梦。”小春冷哼一声。堇居然敢抄袭他的创意，找她要补偿。

“黑雾的样子呢。”红叶更想知道他带回来的御守，给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形态和白雾相似，颜色浓黑。”森夏形容不出那种深渊般的黑色。“欲壑难填”正适合形容黑洞般的欲念，写出这个成语的人也目睹过这种令人绝望的浓黑么。

“白雾是合理的欲望，黑雾代表贪婪？”百合思索着她的话。

“可能吧，不敢确定。”森夏保守的说，“你们凭颜色判断白色是善，黑色是恶。为什么不能我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