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依然脸色难看。

“暂缓处置是出于优先解决问题的角度，不是因为睦月和夏夏的私交。”菖蒲继续解释。

“如果我当时打晕赶走安富航生，根本不会发生这堆麻烦事。”小春停了停，“现在不讨论其他，我想知道谁破坏了我的屏障，这些画面又是谁放进安富航生脑子里的。”

“睦月调查安富航生翻墙动机的时候，首先调查了他的邻居，邻居在安富航生翻墙一周前刚刚搬过去。其次查遍了他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等一切有联系的人。虽然花费了大量时间，但至少确定了这些人没问题的。”菖蒲切换到第三个文件夹，里面存着安富航生身边人的资料。

“他不会是做梦看见的吧。”堇开玩笑的说。

小春和菖蒲听见堇的话，同时向他看去。

“你们什么意思。”堇警惕的躲开他们的视线。

小春继续去看白板，没有回答。他知道森夏经常做梦，而且梦境相当特别。那么与她相似的黑雾力量者，可能同样梦境特别，甚至可能通过梦境操控普通人。

菖蒲大概也知道她梦境的事。

“我查了安富航生的公司。他请假前的最后一个订单，来自一家体育用品公司。安富航生完成了订单内容，然后非常巧的是在事件发生当天，体育用品公司突然提出换他的同事负责订单。更巧的是这家体育用品公司的实际控制者是花国人。”菖蒲忽略了堇的问题，把图片切到末尾，展示体育用品公司的资料。

“说这么多，到底怎么处理这个人。”百合不耐烦想绕来绕去的鬼东西，直视着菖蒲想得到答案。

菖蒲沉默。管束活人的想法，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实在是个难题。

.

门口响起敲门声，四个人的神色顿时一变。菖蒲连忙关了电脑，堇挪走白板。百合掩饰不好表情，干脆走到窗边，面朝窗外。

“我进来了。”森夏拧开门探头进来，“咦，你们都在。”

小春一改刚才阴沉的脸色，迎上去想拉她，发觉她手中拿着东西。

“有人送了一封信。”森夏举起手中的信封，“封皮写着主人亲启，是给菖蒲的？”平时对外的事务由菖蒲负责，她惯性认为是给他的信。

小春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给我的。”森夏看到菖蒲和小春奇怪的反应，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信封是商店出售的普通款式，没名字地址，看不出寄信人。

“给我吧。”菖蒲从她手中接过信封。他拆开封口，向里面瞟了一眼，直接倒转信封，倒出一枚叠成心形的粉色信纸，一张松树型便笺。

“山之音。”森夏伸手想捡起松树型便笺，仔细看上面字迹。

“是前几天你看过的那本书？”小春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随便碰。

“对。”森夏蹙眉。寄信人把山之音的句子写在松树便笺上，用来影射小春？手段低劣恶心。

菖蒲拆开信纸，堇和百合走到他身后一起看信。

“大概情节是什么。”小春等菖蒲看信等的焦虑，转身和她说话。

“……一个老人的梦。”森夏不想对他说那本书是关于死亡的讨论。

菖蒲听到她的话，视线从信纸移到她脸上。他们刚怀疑安富航生的梦有问题，送来的信中公然放着暗示梦境的便笺。

.

书房里一股奇怪的气氛，不断酝酿着。

森夏看不出信纸的颜色，看得见信纸的形状。她不禁怀疑起信的内容。

菖蒲对折信纸，放在桌子上。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安富航生率先走了一步棋，直接将军。

“夏夏，这封信。”他把信纸推向她。

小春不肯放开她的双手。

“是给她的。她长大了。”菖蒲给夏春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春紧紧握着她的手，心情复杂。那天晚上她生气的神情历历在目，这封信说不定写了过分的话，她看了会更生气。

“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森夏小声对他说。他握着她的手中沁出了一层细汗，他在担心她。

“看吧，你应该知道。”小春松开她的手，捡起信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