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

日值四废，大事勿用。

宜出行。

森夏撕下写着昨天日期的一页日历。

小春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

徐惊鸿不知所踪。红叶和堇从昨天起没出现过，百合去找贪玩的胖猫，菖蒲去做最后一次检查，快上飞机了，不能遗漏下重要的东西。

难得的客厅里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才有机会抱着她。

“大事勿用，但是宜出行，好神奇的日子。”森夏举着日历纸给他看。

“宜出行挺好的。平平安安，一路顺风。”小春不想看日历，只想看她。

今天要出门，她穿着宽松的浅紫色针织衫和白色长裤，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不停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盯着她颈侧，不知不觉的缓缓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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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极安静的客厅中，一阵铃声从他们之间响起，格外突兀。

小春的动作一停。

“咚~咚~咚~~，咚~咚~咚~~”

“不接电话么。”森夏好奇的问。他的手机从来是默认铃声，她的手机从来不会响，所以这肯定是他的手机。

“不接，我抱着你，没空接电话。”小春搂着她的手臂收紧。

“我帮你接。”森夏反手去摸他的衣服口袋。

“我更希望你帮我做点别的事情。”小春闭上眼睛，感觉着她用左手摸完左口袋，再换右手摸右口袋。

“咦，明明听见铃声的，怎么找不到。”森夏摸不到手机的位置，偏偏手机铃声中断，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小春闭着眼睛不说话。

她当然摸不到了，手机根本不在衣服口袋里，在裤子口袋。女裤很少有口袋，她的小脑袋惯性的忽视了他的裤子口袋。

“不找了。对方挂断了，说明不急。”森夏放弃找手机，反手摸口袋太累。

“你想手机，不想我。”小春下巴压在她肩上，和她撒娇。

“想你。”森夏身体向后倾，靠在他怀里，“你今天没和我穿情侣装。”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她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袖口。虽然她看不出自己衣服的颜色，他身上的白衬衣一目了然。

“第一次上门见家长，要低调行事。”小春拈起一缕她的头发，缠在手指上。

他想到要去徐家，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即使知道徐家没有其他人，依然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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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什么样？”小春松开森夏的头发，握住她的手。

“层层叠叠的院子，数不清的走廊和垂花门，高高的院墙和连成片的灰色屋檐。不同的院子从外面看不出区别，我一直分不清楚每个院子里住着谁。”森夏努力回忆着已经模糊的记忆。

“你住的院子呢。”小春听她的话，知道她不喜欢在意旁人，换了个问题。

“我住的院子是单独的，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院子很大，长着大树，小树，花和野草。檐下有一窝燕子，每年秋季飞走，春季飞回来。偶尔会有啄木鸟过来，大清早啄树，吵得我提前醒来。我特别生气的问空山谁这么吵，空山说啄木鸟在抓虫子。”森夏说到这里轻声笑了，“我是不是很傻，和啄木鸟生气。”

“很可爱。”小春听着她的描述，越发想见到童年的她。

想知道小小的她，会有多么可爱。

“晚上女仆会离开，院子里很安静，在床上能听到院子里的虫鸣，风拂动树枝的哗哗声。”森夏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那些细微的声响。

“怕不怕。”小春听着她的话，想象着沉寂的夜晚，她独自在空荡荡的卧室里醒着，心中涌出一股浓重的苦涩。

“不怕。”森夏摇头，“而且后来空山陪我了。他哄我睡觉，陪着我。无论什么时候，我睁开眼睛总能看到他守在旁边。”

“以后我陪着你，每一天，每一夜。”小春抱紧她。

“还有每晚的睡前故事。”森夏强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