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和小春直奔荷塘。

在她的视野中，荷塘上空原本的白雾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剩下一团浓重的黑雾盘踞着。

两个人走出西园通向后山的小门，发现以溪水为界的法阵是开启状态。小溪的水面泛着隐约的光芒，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森夏抬手去触碰溪水上空的法阵障壁，手顺利的穿了过去。她直接跨过了小溪，白雾包裹着的小春也顺利走了出来。

森夏回头检查法阵障壁，满意的看到它坚挺如初。

希望它能保护好徐惊鸿和空山耗费心血改建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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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扶着森夏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靠近荷塘后，他远远看到荷塘中心辐射出一阵阵绚烂温和的金色光芒，整片荷塘浸透在金光中。

是她曾经的力量，他不可能认错。

是徐惊鸿，森夏辨认出了夹杂在庞大力量中的几缕异类。

她身后的白雾猛然膨胀，瞬间扩散到了整片荷塘，围住了那团黑雾，吞掉了所有声音。

荷塘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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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刚想跨上游廊。

“你答应过陪着我的，不要丢下我。”小春握紧她的手。

“不会的。”森夏回头，注视着他，“我会和你在一起。”

他脸上的恐慌太过明显，让她十分担心。恐惧会削弱他的内心防线，更容易被黑雾趁虚而入。

小春看到她完全雪白的瞳孔，心中越发慌乱。

上次控制周夕月时，她会因为瞳孔中的白雾看不到现实中的景象。现在她已经行动自如了……

她侧身望着他，雪白的雾气沿着她的发尾、裙摆、袖口延伸出去，不断化成形态各异的生灵万物，不断崩解，如此往复。

白雾在她身周组成了一个无声又生机勃勃的小世界。瞬息万物生，瞬息万物死。

和他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小春紧握着她的手。

“事情比我想的略好些，顺利的话应该很快能解决。”森夏安慰他。

“嗯，走吧。”小春整理好心情。

自从见过那次梦境，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和计划。他不会给她机会说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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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和小春并肩走在游廊中。

她看到荷塘表面凝结了一层薄冰，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雪花莹然生光，必然不是自然产生的。

荷塘原本的白雾封锁在冰层之下，无法上浮。

一群雪白的小鱼从她身边凝聚出来，轻易穿过雪花间的缝隙游进了荷塘。小鱼的尾巴甩动一次，体型增大一圈，很快变成了一群大鱼，在碧绿的荷叶间四处游动着。

“这鱼又是何种妖物。”

万籁俱寂的荷塘中有了声音。

森夏和小春停在游廊的平台上，不远处的水面上端坐着几道身影。

隔着白雾，她和小春能清楚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她和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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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哉怪也，凭空生出白雾，雾中生出大鱼。闻所未闻。”

“待我放法宝打一条试试。”

“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