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觉察到身后的纷乱思绪，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

“你有办法干掉徐若木对不对，快点杀了他救徐惊鸿，顺便救我们。”迷彩服男子鼓动她。

“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眼下徐若木不死，力量无法返回，徐惊鸿活不久了。”风衣男子跟着劝她，“你忍心看着你哥哥死？”

“徐若木吸干了我们，会放过徐惊鸿么。”响雪山主反问她。

徐扶苏能窥视人心，与其说服她相信他们，不如加深她对徐若木的敌意。

森夏垂眸。

她的确想救徐惊鸿，但是没把握硬抗徐若木。徐若木的身体似虚似实，万一鸦九和白雾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小春深知她的心思，看神情猜到她动摇了。

“直接带徐惊鸿走吧，肯定有办法治好他。你知道的，森林里。”他搂着她，不许她继续看徐惊鸿。

新雨抽她力量，她能熬过来，徐惊鸿一个大男人不该比她脆弱。他愿意带徐惊鸿去找扶桑树，愿意付出一切治好他，绝不允许她为了救徐惊鸿搭上自己。

森夏低头回想起徐惊鸿起伏微弱的胸口，有点不敢赌扶桑树能不能治好徐惊鸿。

她好起来是因为身体里另有白雾在，徐惊鸿没有。

“我想试一试。”她抬头对他说，“不想留下遗憾。”

“不要，他是自愿的！救下他足够了。”小春死死抱着她。

“他为了我……”森夏的话没能说完。

“你还他一条命，用什么还我。你答应过我的。”小春强硬的打断她。

森夏沉默下来。

“虎毒不食子，错误的源头是禽兽不如的徐若木，与你无关。”小春不认为她欠徐惊鸿什么。

原本她和他在森林中过得平静惬意，是徐若木骗她离开森林，洗掉她的记忆，让她做了徐扶苏，又害得她差一点命殒火海。

她明明是他的小鸟，才不是徐家的什么扶苏。

.

“子？死了再生便是。”徐若木的表情变了几次，最终定格在残忍上。

“凭什么用孩子的生命换你的。”森夏生气的说。

生养之恩不等于随意操控孩子的生死。什么死了再生，说出这种话的父亲简直不配做人。

白雾随着她的情绪变化，凝出一支羽箭射向徐若木。

徐若木动也不动的站着，雪白的羽箭穿过他半透明的身躯，引起一阵涟漪。白雾羽箭消失，徐若木安然无恙。

小春皱眉。

徐若木目前的身体状态太特殊，白雾羽箭无功而返，植物估计同样难有效果。

“两位施主，小僧愿送徐老施主前去往生，只求二位把我的念珠带回苏城戒律寺，转交方丈。”梦真主动说。

森夏没有回答。

梦真穿着一袭整洁朴素的僧衣，脚下踩着芒鞋，除了腕间隐隐带着光华的念珠之外，全身贯彻着佛家简朴守戒的规矩，言谈间自谦守礼。

可是他却加入了威逼徐惊鸿的阵营，吸收着法阵从徐惊鸿身上抽取的力量。

她不敢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