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辉儿的乳母吗,她怎么了?”焦老太君疑惑地问。
锦公主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
“老太君……”姜子艾委屈地叫了一声,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两位老人被她这番操作弄懵了,不解地看向她,却同时被她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孩子跟那小病猫似的躺在母亲的怀里。
“这,孩子几日不见就这么严重了?”老太君明显不高兴了,看向锦公主和姜子艾的眼神有着深深的不满。
锦公主强压心中的恼怒,耐着性子解释道:“府医看过多少次了,只说是天气热的缘故,药吃了许多也不见效。今日多亏了筱丫头来了,否则……”
“筱丫头,辉儿什么毛病?”焦老太君问道。
姜老夫人也是一脸不安地用目光询问着南筱。
“老太君、外祖母,辉儿的乳母服用了抑制食欲的药物,导致了孩子厌食。”南筱的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众人的心上,特别是后进来的几位。
众人皆是一脸的愕然,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与怜惜。
“筱丫头,孩子的病症可是严重?”焦老太君问道。
“很是严重,需要针灸,慢慢调理治疗,所以我想将孩子带回庄德公府去。”南筱没有解释太多。
“好,只要能治好孩子,在哪里都好。”焦老太君点头说道,然后转向锦公主,“蓝氏怎么说?”
“蓝氏一直否认,我正要对她动刑,老太君就过来了。”
“老太君,民妇真的是冤枉的啊。”乳母蓝氏挣脱开来,跪在老太君面前。
南筱冷眼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刚,虽然她也有表现出害怕、惊慌,但南筱还是觉得她与普通民妇的表现不一样,一般人即便不是被吓得晕过去,那也得是瑟瑟发抖语无伦次,估计这位打板子也不一定承认。
呵呵,姐倒要看看你就应能有多能忍。
“二表姐,先把孩子抱出去吧。”南筱对姜子艾说。
姜子艾微愣一下,然后看向几位长辈,见老太君点头示意她离开,她乖巧地抱着孩子出去了。
见姜子艾走远了,南筱对着那乳母咧嘴笑,“打板子动刑看着惨不忍睹,估计你也不会开口,我这里有一个好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乳母看着南筱手里的两根亮闪闪的银针下意识地躲闪着,两个婆子将其按住,南筱将银针刺入她的痛穴。
打板子疼的是皮肉是表面,而南筱的这种是从骨子里发出的痛,一般练武的男子都忍受不了何况一个弱女子。
果不其然,乳母痛的啊啊大叫,然后在地上翻滚。
焦四小姐的脸都白了,平日里只知道南筱心思敏锐、言语锋利,却不曾想两根治病的银针就能匠人痛成这样。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与南筱的关系尚可,她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和南筱搞好关系,要态度坚决地与她站在一条线上,决不能对立。太吓人了!
“是王嬷嬷,是大少奶奶身边的王嬷嬷。”乳母蓝氏还是忍不住招供了。
南筱过去将银针收回,看着乳母的目光毫无波澜。
乳母此时已经是汗水淋淋,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王嬷嬷找上民妇,以民妇的家人相要挟,民妇才不得已答应的。她给了民妇几个药丸,让民妇三日服用一丸。”
“吃了这种药丸,你也应该不爱饮食才对,为什么没人发现你的异常?”南筱问道。
“前两次服药反应不明显,民妇逼着自己吃了,后来在服药的第二天民妇就……就服用了解药。”
“服用解药之后,你没有给孩子喂奶水吧?”南筱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乳母惊恐地看向南筱,然后垂头答道:“是,服用解药之后,民妇就不给小少爷奶水喝了。”
锦公主气坏了,上去一脚将乳母踹翻,“反了你们了,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处理了。”
蓝氏不喊也不叫,任由两个婆子拉出去,估计是还沉浸在南筱银针的威慑里。室内的几人面色平静,似是早已料到。
焦老太君握住姜老夫人的手说:“老姐姐,让你见笑了,是我们对不起辉儿母子,让孩子遭罪了。”
姜老夫人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胡乱发脾气,大少奶奶那是当朝大公主,没让老太君行君臣之礼就不错了,老太君还能拿家法处置吗?
锦公主心情复杂,尴尬丢脸那都不算问题了,这是根本没将自己当回事啊!
就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人家生了个儿子,就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这叫什么事啊?一点儿雅量都没有,哪有皇家公主的样子?
当初诚儿就不喜欢她的性子,碍着皇兄的面子,自己答应了这门亲事。平日里念着姑侄关系,自己对她也是照顾有加,若不是她总摆着个公主架子,府里的长辈们实在别扭,自己怎么会将她弄去公主府?
这人不在手却伸进来了,她这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姑姑、婆婆,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是公主。这次若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以后还说不上会怎么样呢?
“姜老夫人放心,辉儿是惠仁侯府的长孙,不能就这样了事,我定然会给她们母子一个说法。”锦公主的脸色很是难看。
“有锦公主这话就够了,您也不用为难,以后辉儿母子还需公主多护佑,否则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难……”姜老夫人无奈又担忧地说。
“谢谢老夫人体谅,日后我定会多加留意的,辉儿活泼招人喜爱,我们老太君和侯爷都喜欢的不得了,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得了!”锦公主说着红了眼睛。
焦老太君叹了口气,对公主说:“这几年也是为难你了,暗地里护着儿孙媳妇多少回,怎奈她心胸狭隘、做事糊涂,真是可惜了我那大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