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敢还有一个妹妹叫方焉然,当时正在阳州一中读书。父母去世之后,方未敢的这点工资只管得了兄妹俩吃饭和日常用度,哪有余力供焉然上学读书呢。于是方未敢去做两份工作,白天在梧桐大街的百货公司门前摆摊替人写信写状纸,晚上去油库值班。由于他出手快,信写得又好,名气很快出来了,找他代写家信和状纸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他干脆辞掉油库的工作,全心全意干起这个营生。
抗战结束之后,阳州一中学生激增,老师缺失,学校就从毕业生中挑选几名品学兼优的学生,经过短期培训之后,留校当老师,方焉然跟子衿都被选中。方焉然成为老师之后,兄妹俩都有了收入,日子宽裕了,但方未敢却不肯放弃摆摊生活。后葛维清从省城回来,曾多次安排他去政府部门当差,都被他拒绝。
方未敢摆摊的那条梧桐大街,虽然不是最宽,却是阳州城最繁华地段。而那个百货公司也是全阳州城最大的商场。
车子停下时,就见商店门口,一小年青在墙壁上蜻蜓倒立。前面站着几个老年人。方未敢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身上是褪了色的蓝色上衣和青色裤子,右腿的裤管在膝盖处翻折过来,被一条带子绑在大腿上。边上放着一根拐棍。
两人下来一看,那蜻蜓倒立的竟是思明的弟弟思存,不觉感到奇怪。听那些老人七嘴八舌地介绍了一通情况,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有一帮混混在未敢的小摊子跟前索要钱财,被几名过来请未敢写信读信的老人撞上,但只抓住思存,其他的都逃掉了。老人便罚思存倒立。
了解了事情经过,思明把思存训斥了一顿,让他走掉了。两人站在未敢的小摊子跟前耐心地等未敢把手头正在写的信写好,又给另一位老人念了其儿子的信,思明这才招呼方未敢道:“走,我们三个找个地方喝酒去。”
可是未敢似乎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地坐着。思明这才知道葛维清说得还是符合实情的,阿敢的脾气大变。他还记起,刚才未敢见到他时,毫无惊喜之感。这也很不正常。
可是思明心有不甘,上前去拽未敢,手刚刚伸到未敢跟前,就给拨开了。
“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抱歉。请别缠着我了。”未敢都没看思明,不耐烦地道。
“阿敢,别这样说话,我们三个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朋友,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思明非常诚恳地道。
“是啊阿敢,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旁边的葛维清也说道。
“那都是些老掉牙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你们要吃酒你们自己吃吧,赶紧走赶紧走,我还要接活呢。”阿敢道。
“啪!啪啪!”就在这时,只听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葛维清打了个激灵,向思明和方未敢拱拱手道:“告罪了。”拔腿向响起枪声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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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