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盯上我了。”寥佳茗低了头道。“只是平日里,我都把门关得紧紧的,不放他进来,他才没有机会。今天,因为等你的馄饨,没有关门,就被他进来了。”
“这么看来,是我差点害了你。”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是他惦记上了我。”
“还好,总算没让他得手,以后多注意一些。”
“他不会死心的,以后还会来。”
“他不是有家有老婆吗?把他在外头胡搞的事情告诉他老婆,由他老婆出面治他。”
“没用的,他老婆怕他,不敢跟他闹。”
思明听了,很同情地叹了口气。“哎,你们女孩子,也真不容易。”想了想又道。“反正我晚上都睡在师部,你以后轮到值班,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注意着就是。”
“那,谢谢你了。”
“快吃馄饨吧,冷了不好吃。”
第二天一大早,思明起床不久,就听到窗外敲梆声。“梆,梆,梆梆。”探头往下面一看,果然见馄饨担的一头系着一条红布条。
“师傅,早。”他叫了一声。
“长官早。”
上午师部有一个会议,人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作战科科长毛国杰坐在蔡扶桑的下首,一眼看见蔡扶桑脖子上的伤痕。“哟,参谋长。你脖子怎么啦?”
众人听毛国杰这样说,都把眼睛看向蔡扶桑。蔡扶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满不在乎地道:“没什么,昨晚一只野猫闯进家里偷腥,我去驱赶的时候,不小心被那畜牲抓了一把。”
思明坐他对面下首位子,听蔡扶桑如此大言不惭,轻笑道:“参谋长,那只野猫一定是雌的吧。它哪是抓你脖子,定是跟你亲吻留下的印记哟。”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正好叶准走进会议室,接话道:“谁跟野猫接吻?”
思明道:“参谋长啊。”
叶准道:“参谋长,老蔡?你还好这一口啊。”
蔡扶桑老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思明一眼,思明却看着他笑,不再言语。蔡扶桑到底心虚,也把头转过去了。
会议结束之后,正好欢欢过来。欢欢在学校是学经济的,现在已经进入一家银行工作。但她中午都来师部吃饭,完了却不回家休息,而是喜欢呆在思明这里,俨然以思明的妹妹自居,一点也不避讳,有时甚至就躺在思明办公室内间的床上休息。
“欢欢,这个周日有安排吗?”思明坐在外间的办公桌后面,问躺在内间床上的欢欢道。
“没有啊。”
“阿哥租一条游船,带蓬的那种,我们去南湖看荷花好不好?现在这个时节,荷花刚刚绽放,最为清新好看。”
“太好了,一定去。”欢欢就像小鸟似的欢呼起来。
“你要是愿意去,跟师座说一声,师座答应了,我才带你去。我把我阿妹思云思雨还有阿衿都叫上一起去。”
“只要是跟你出去,阿爸阿妈都会同意的。”
晚上,思明去医院看母亲谭氏,思云思雨也都在病房。见母亲已能下地行走,思明很是高兴。而谭氏一看见思明,就如见到救星似的,拉着他说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让他去跟医生说说,让她出院。思明好说歹说,才说服母亲再在医院住两天,待伤势好利索再出院。可是,这时候,思明反而有了一丝不安。
母亲尚躺在医院,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组织大家出去游玩,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他当时跟江宏商量时,把这一茬给忘了,现在事情定下了,老齐也表示同意,再要更改,则是不大可能了。
“明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思明脸上流露出的迟疑,被谭氏捕捉到了,她马上问道。
“嗯,哦。”思明见自己的心事被母亲识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神态大窘,吱吱唔唔地道。他在心里懊悔自己考虑事情不够周详,才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瞧你,一个大男人,还跟女孩子似的忸怩起来。”谭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