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贺天擎从未要求过她什么,除了一味的付出付出再付出。
安若也曾努力的说服自己,爱上他,接纳他,履行一个妻子基本的责任。
可她心里,却始终过不了那个坎儿。
她觉得,她什么都可以为贺天擎做,甚至连命都可以还给他,就是无法接受,也无法想像和他赤身裸体,手脚相缠的情形。
是她对郝驿宸用情太深。
还是郝驿宸伤她伤得太深,让她对所有异性的身体都充满了畏惧。
整个晚餐,澄澄基本被贺妈妈霸占。
仅管安若再三申明,澄澄可以自己吃饭。
但贺妈妈还是坚持要一勺一勺的喂他,“澄澄这孩子越看越精致,简直就是天擎小时候的翻版。”
贺天擎却之不恭,笑得很自然。
而安若的表情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其实,澄澄的五官,无论眉眼,还是嘴巴,都像安若更多一点。他唯一像……郝驿宸的地方,大概就是高挺的鼻梁。
尤其是当他生起气来,撅起嘴巴,用鼻孔对着安若时,就会有种充分的郝驿宸缩小版的即视感。
幸好,澄澄一向乖巧、听话,即不敢,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坐在餐桌对面的贺爸爸,突然开口问道,“天擎,你日本的同学,前几天打电话来,说下周就是你导师安田的忌日,问你要不要带安若一起过去祭拜。”
安若的手,突然晃了下,让端在手上的肉汤泼了一大半。
贺家的保姆连忙拿来抹布,帮她擦了擦桌子。
贺天擎也抽出几张面纸,仔仔细细地帮她擦了擦手。他一边意味深长地捏了捏安若的手,一边回父亲,“不用了。我刚回来,事多。而安若这边也走不开!”
这时,不知谁的手机响了。
安若吸了口冷气,似乎又被吓了一跳。
澄澄的反应比所有人都要快,他像只机灵的小猴子,从椅子上溜下来,跑到客厅,又一骨碌地爬上沙发,从安若的包里翻出唱得正欢的手机。
“喂?你是谁?”澄澄一本正经地问。
呃?电话那端的郝驿宸愣住了。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毛孩子是谁!
“澄澄,让开!”安若呵斥道,从儿子手中夺回了手机的控制权,“喂,哪位?”
听到她的声音,郝驿宸顿时松了口气,“安医生,我在医院的门外,等了你足足一个小时。”
她有叫他等吗?安若冷嘲热讽地说,“郝先生,以后请你打电话,或者邀请别人时,先耐心的听完别人的意见再挂电话,好吗?”
“你……什么意思?”郝驿宸困惑不解,“你不接受我的邀请,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
“对。因为我正在吃饭,和我的丈夫,我的公公婆婆,还有……”安若瞟了眼又坐回到餐桌前的澄澄。看到贺天擎的目光朝自己扫来,她微微一笑,扯了下嘴角,“还有,刚才和你说话的,是我和我丈夫的儿子。”
这一次,安若带着残忍的快意,率先挂断电话。
郝驿宸站在夕阳西照的医院门口,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机,头一次品尝到挫败的滋味。
她结婚了……还有个儿子?
可她看起来,还那么的年轻!
重点是……
郝驿宸打心眼里,希望她还是单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
整整一天,脑子里摇来晃去的,都是这个安医生的身影。百度嫂索||笔|—以我长情,换你偿情
他应该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为什么这个女人却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突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郝驿宸略带惊喜地扫了眼来电,顿时又沉下脸,失望地接起来。
“驿宸哪,你上哪儿去了。程程现在闹得不行,谁喂她吃药,她也不肯,就嚷着要见你!”郝母絮絮叨叨,明显一付招架不住的感觉。
郝驿宸就不明白了。
郝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像安若一样,轻轻松松把程程哄得服服帖帖的人呢!
他泄气的钻进车内,看到丢在副驾驶座上的脏裤子,为了赶去开会,他在半路上临时买了一条新裤子。如今,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固执已见的孩子,抓起脏裤子,再次走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