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急忙凑上去，为唐钰娟倒了茶水轻轻地递过去。

“王妃莫要为这种人生气，其实顾小娘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翠竹轻声说道。

“哦？你知道什么？”唐钰娟抬头望着她，眸子里充满疑惑。

那翠竹点点头，“想当初顾小娘还在侯府时，将我收拢说让我帮助她看着彼时的长公主，许诺我日后伺候赤北侯，可是她红口白牙说的话，一个转身就不认账了。若不是她走的时候我非要跟去丞相府，现如今只怕是被长公主杀死了。”

说到委屈伤心处，翠竹的眸子留下了泪水。

“什么？竟如此对你。”唐钰娟一听，整个人都猛然站起来。

沉香见状，急忙去搀扶。丝毫想不起自己放才倒在地上擦破了手。

“王妃，您没事吧？太医让您不要动怒，心平气和才有利于养好身子。”沉香劝导，看了一眼那翠竹。忍不住对唐钰娟说道：“王妃莫要偏听偏信，此人一家之言不能将顾小娘说清楚。奴婢还记得当时顾小娘为了给您请宫中的太医…”

只是沉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钰娟硬生生打断了。

“如何？你是想要伺候顾罗敷？若是想去直接说便好了？”

此时此刻，唐钰娟偏执疯狂的样子十分恐怖。

“哦……我想起来了，你早的时候就想做妾室。只是我没有答应你，是不是顾罗敷承诺了你什么？就像当初承诺翠竹，然后让翠竹去打探长公主的消息。你在我身边，也是被顾罗敷收买了？”

唐钰娟猜测着说，她眼底危险的光芒闪烁，语气狠戾地问。

听到这话，沉香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小姐。

那个阳光，开心，豪爽的女子去哪里了？眼前的人充满着偏执和冷漠。

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想坏到了极致。

“王妃，我是您的陪嫁丫头，从小到大陪着您。岂是那顾小娘能收买的了？奴婢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善恶不分？为何如此偏执疯狂？”

沉香一边哭一边说，真正的伤心了。

见到沉香如此表情，唐钰娟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淡然挥挥手，“你下去，以后不要在我身边伺候了。厨房里若是缺人就去吧。”

沉香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小姐口中听到的。

“小姐，若是您让翠竹留在身边，日后您一定会犯错的。”

沉香大喊着，她此时在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

“您是怎么了？您千万不要失去理智？小姐，您若是这一步走错了。日后便再无回头之日！王爷敬您日后便还有机会。可是若您让王爷厌弃，便再也没有了回头之路！”

沉香大叫着，但是她说的越多。唐钰娟的表情就越厌恶。

翠竹已经凑上去与她说话。

小厮已经过来将沉香拖下去了。

——

潇湘馆内。

香篆的烟雾渐渐地弱下去，箜篌的乐曲也渐渐轻柔，最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沈熙已经睡着了。

这是他许久以来睡的第一个安然觉。

太累了，那种从灵魂深处泛出的疲惫感。若是再不休息，他整个人都要垮了。

见他睡着了，顾罗敷让人都下去。然后躺在沈熙身旁。

屋内的烛光昏暗，沈熙整个人都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之中。

他呼吸均匀，轻轻缓缓。吐出的气息带着一种香味。

顾罗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他加滤镜了，只觉得眼前的沈熙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时候。

作为小妾，躺在身边睡觉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躺下，扭头望着他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