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和凭证?”鹿筝眸子淡淡然地从东篱的身上扫视了两圈。
这丫头看着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对自己的态度一看就是熟人。
自己失忆之后,从未碰到过和自己之前有接触的人。
这个东篱,到底知道什么?
“我…我……!”东篱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张焦灼紧张的脸上都是无奈。
最后听到一阵阵匆匆的步伐声逼近,东篱没了办法只能说,“小姐姐,你若是不相信。就吃了这药丸,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说完将一个药瓶塞入鹿筝手中,在人来之前迅速溜走了。
鹿筝手里捏着青瓷瓶,眼底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宗政煞听说府中来了刺客,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一进门,便直直冲到鹿筝身边,好似之前吵架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有没有事?我听说那人都闯入屋内了。”宗政煞仔细查看了一下鹿筝身上,确定了没有外伤,又伸手把脉,发现她脉搏略微不齐。只当做是她受到了惊吓。
“都下去吧。”宗政煞摆摆手,让屋内一众侍卫婢女都下去了。
他拦腰将鹿筝抱入怀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到了床边。
放在被窝里,宗政煞叹了一口气说道,“筝儿,对不起。方才是我冲动了。”
“王爷严重了,您是王爷,我侍妾。是我僭越了。”
此话一出,宗政煞心中如鲠在喉,许多话都说不出来了。
“今夜我在书房歇了,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事让人喊我。”
说完为她整理了床褥,小心掖好被角。吹熄了蜡烛,悄然关门出去了。
鹿筝从怀中将青瓷瓶摸出来,借着月光看了许久,打开闻了闻,又放在怀中,闭上眼,一夜无眠。
鹿筝和宗政煞争吵之后,便极少说话了。
打心眼里不认同苛政,尤其是对于官员如此灭绝人性的惩罚,鹿筝的潜意识里就十分排斥这件事情。她认为明德慎罚才是治国之理。
但是在宗政煞的认知里,赶尽杀绝才是以绝后患的法子。
两人的僵持众人都看在眼里,僵局最终是被突然造访的卫新觉打破的。
卫新觉在鹿宅门外求见鹿夫人。
也就是鹿筝。
宗政煞本打算一口回绝,却被鹿筝听了去。便擅自在客厅里接待了卫新觉。
那卫新觉上次见时,还是玉树临风,佳佳公子。意气风发,运筹帷幄,十分自信。
今日一见,依然是青色胡茬露出,不过短短几日,迅速消瘦了一圈,脸颊凹陷了几分,眸子更是充斥着疲惫和憔悴。
鹿筝一看就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我今日来,是想求鹿夫人一件事情。”
卫新觉说话时,都带着十足的疲惫和无奈。
“你且说。”鹿筝看着他,只觉得他十分可怜。
卫新觉抬眼看了看鹿筝,抿着唇有几分犹豫,似乎觉得不妥,还是站起身来,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鹿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鹿筝磕了一个响头。
“请鹿夫人,保全我家人的性命!”
“若是追责,也是追你。和你人有何关系?”鹿筝急忙走上前去,要将他扶起来。
想想一个读书人,竟要向一个商人下跪。
若是论起来,有气节的士族只怕是要羞愤而死了。
但生死之前,何论什么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