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急忙转变方向,跪行至宗政煞的身前,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
“主子,您不要赶我走,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夫人!”阿桔苦嚎,心中悲戚。
当年若不是主子,自己早就横死街头了。
对主子这么多年的爱慕与感激,让她将宗政煞奉若神明,如今让她离开,岂不是让她去死。
宗政煞原本就被她的哭声惹的心烦,又抬眼看到鹿筝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戏。
更是有几分愠怒显在面上。
“找管家结一下工钱,拿着你的卖身契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宗政煞冷冷避让开阿桔。
缓步做到鹿筝身边,伸手牵着她的手腕,“进去吧。”
“求求您了夫人!”阿桔突然转变了策略,猛地抓住了鹿筝的脚腕。
于是手脚被两人钳制住,瞬间不能动弹。
但还是尽力稳住了中心,将怀中的糕点没洒了。
“你逮我没用啊…我又不是你主子。”鹿筝颦眉,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阿桔,无奈叹息。
那阿桔知道主人说一不二,认定的事情决不会改,只能拼命地抓住鹿筝这一根救命稻草。
“求求您,夫人!只有您才能让奴婢留下来,奴婢没了爹娘,若是离开这里,必是会饿死的!”阿桔哭的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实在心疼。
鹿筝抬眼看了看宗政煞,露出大白牙笑了笑,眼睛眯在一起,十分讨好。
“你自己处置,我先进去了。”
说完松开了鹿筝的手腕,然后从她手中结果糕点盘,慢悠悠地走了。
鹿筝心底叹息,这个宗政煞,果然是个冷血之人,跟在身边伺候这么久的人都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要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过你家主子似乎不怎么喜欢你,你就躲着点,别被他看到。”
说完拍拍阿桔的手背,算是安抚。
不去听身后磕头感激的话,赶紧回了屋子。
进去一瞧,宗政煞将糕点吃的一块不剩,伸手还在抿掉盘子上的糕点碎屑。
鹿筝尖叫一声,冲过去将盘子夺过来。
“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了!”
宗政煞笑笑,“我说筝儿怎么这么喜欢吃着糕点,原来味道果真不一般。”
眸底笑意盈然,嘴角温柔倾泻。
鹿筝在气头上,纵是绝美容貌,还是不能缓解心中愤怒。
瞪着一双眸子,恨不得咬碎了他。
却不料,被宗政煞伸手一拉,带进了怀中。
低头便封住了她柔然的唇,浅尝辄止。
“还有糕点的香甜味道吗?”
鹿筝面颊瞬间如烈火焚烧过一般,羞红了脸,只能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暗暗碎碎念的骂人。
东篱牵着马走在卢修的身后,前面就会蔡门郡了。
“卢修哥哥,小姐姐真的在这里吗?”东篱望着蔡门郡的城墙,在光秃秃的日光下格外颓败。
“就在这里,我们一起将你的小姐姐救出来可好?”卢修声音温润,不紧不慢地说。
东篱点点头,两人继续朝城内走去。
——
大雪纷飞,寒冷蚀骨。
她不停地在走,不停地在走,一直不停歇…
暴风雪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突然一双带着裘皮手套的手死死地卡住了她的喉咙。
窒息,疼痛,冰冷…
绝望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全身。
鹿筝挣扎,叫喊,全然无用…
宗政煞是被她痛苦压抑的嘶吼惊醒的。深夜,周围安静的连虫鸣都消下去了。
揉揉眼,稀松洒下的月光里,她死死地咬着牙,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吼,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
身上汗如雨下,拳头死死地攥紧,掌心甚至都沁出了血珠子。
宗政煞抬手拼劲了不多的内力,在她的穴位上点了两下。
她的紧绷的神经和急促的呼吸才缓缓地恢复了正常,平缓。
“筝儿…好好休息休息,等这次蔡门郡的事情了解了,我就带你回宫解除你身上的…”
后面的话,悉数湮灭在他无尽的疲惫之中。
为她输入太多内力,如今身子实在匮乏。
躺在她身侧,没多久也昏昏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鹿筝醒来时发现身边还有人。
觉得奇怪,往日他早早不见了。要么出去办事去了,要么就在外面练功。
难得地看看他的睡颜。
鹿筝睁大一双乌黑的眸子,望着他修长的睫毛,有点羡慕,皮肤较之身边的人都有白皙,若不是平日里为人男人,当个小白脸也不为过。唇红齿白?不是形容女人吗,用在他身上也丝毫不为过。
“筝儿很喜欢看我?”
没睁眼,却先开口了。
鹿筝一愣,略有几分尴尬,微微咳嗽了一声,作势要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却被他一把捞入怀中,紧紧地揉搓在怀中,找了一个舒服在姿势。
“有点累,筝儿陪我赖床吧。”
他声音磁性惺忪,此时听着竟是让人心神都荡漾了几分。
“好啊…你也知道我一向懒散,能躺着绝不站着。”鹿筝闭上眼,鼻尖是他壮硕的胸膛,格外踏实。
“对了,你来蔡门郡都在忙什么?只见你出出进进,眉头紧锁,是棘手的事吗?”
鹿筝随口一问,算是找话题聊聊。
“筝儿想知道吗?”宗政煞轻声问了一句。
他一直都知道,鹿筝是有经国伟略之人,虽失了记忆。但是有些东西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她还是知道的…
“国家大事,好像不是我能议论的。”
鹿筝本着谨慎的态度回了一句。
“你不是旁人,我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悉数告知。”宗政煞伸手将她缠绕在脖颈上的头发轻轻地撩拨到旁侧。
她修长白净的脖颈露了出来
“那你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