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还在寿康宫正殿,尚绾绾便径直回了西暖阁,午膳后还未去请安,芯儿便叩响房门,说太后找她。
“请太后金安,太后叫永宁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她行完礼站在一旁道。
太后端起一旁新沏的热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垂眸道:“你可有什么话想同哀家讲?”
尚绾绾眼珠一转,浅声道:“许是太子殿下同太后讲了些昨日发生的事,不过永宁已将事实说明,并无半分遗漏,没有可补充的。”
她抬眼观察着太后的脸色,继续道:“眼下,还当真有一事需要太后定夺,寿康宫的几个二级宫女嚼舌根子,背后搬弄主子们的是非,为首的叫荟芝,永宁已经教训过了,望太后定夺。”
太后放下茶盏,冷声道:“方才有几个宫女来过,当着哀家的面要自领责罚,哀家听了好一会才弄清楚,这种搬弄是非的婢子不必留着,荟芝仗八十罚入浣衣局,其余的罚月银半年,掌嘴二十,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用来禀报哀家,直接处置了就是。”
“是。”尚绾绾颔首道。
太后揉着额头道:“你也是,出了事不先过来说清楚,让几个宫女在哀家面前七嘴八舌的说不清,吵得哀家头疼,再有这样的事,你也一并罚了。”
“永宁知罪,下次不敢了。”她点头笑笑,询问道:“太后可要听了故事再午睡。”
太后扶着佩蓉站起身,扶着额头道:“午睡过后再讲吧,宇溪还没到,且等等他。”
“今日大雨难行,王爷怕是不会来了。”尚绾绾上前扶着太后往内室走。
太后拍着她的手背道:“会来的,他都给你赏钱了,怎么可能食言。”
太后思忖地看着她的脸颊,太子方才说的话,她是不信的,不论是建安王还是眼前这个事事为她着想的丫头,以他们的心性,都不可能去骗她,定北侯府更不可能成为建安王的幕僚。
若是他日尚绾绾真成了建安王府的人,袁平是否会成为建安王的拥护者也未可知......但此时就说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定北侯府和建安王府已经沆瀣一气,只是想借着她的手挑明事实,确实有些牵强。
太后看着她淡淡一笑,问道:“永宁,你觉得建安王如何?”
尚绾绾星眸微转,应声道:“王爷文韬武略,为大周开疆破土,抵御外敌,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太后坐在床边并不言语,须臾,看着她道:“只是将才?”
尚绾绾一惊,跪地不语。
“退下吧。”太后缓缓躺下,尚绾绾为她盖好被子,慢慢退出正殿。
正如太后所言,半个时辰后,一身着祥云纹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寿康宫院内,冷峻的脸上依旧少见笑容,撑着伞立在雨中。
“太后午睡未醒,王爷随奴婢去偏殿稍作等候吧。”一个宫女撑着伞上前行礼道。
到了偏殿,建安王坐定,端起茶盏,问道:“永宁县主呢?”
“回王爷,已着人通知县主了,想来马上便到。”小宫女战战兢兢站在一旁道。
听她提到永宁县主时语气有异,建安王方才抬眼看向她,见她脸上一片红晕,还有若隐若现的五个指印,皱眉道:“你这脸......县主打的?”
小宫女跪地道:“不是县主打的,是奴婢犯错,主子赏的......”
“说来听听。”建安王面色冷淡,语气中却透露着丝丝兴奋,惊得小宫女又是伏地一叩,方才开始娓娓道来。
语毕,建安王冷哼道:“确实该打,亏着太后和县主仁慈,若是本王,定将你们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