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夏十月忍不住的朝上白了一眼,自己也太贱了,上赶着要去给人家治疗,人家还不信你呢。
但是,好奇心和作为医生悬壶济世的道德操守外加智能医疗包的积分,还是让夏十月妥协了。
智能医疗包很是人性,越是疑难杂症,若是治好了,那积分都是按等额人民币换算的,说不准啊,运气好治好,直接来了一二十万的,这一下就发达了。
于是,夏十月带着这样的期盼,藏下心中的喜悦,提着药箱走了上去,绕过此人坐着的椅子,走到那人的面前。
“卧槽,这人长的这么好看,这颜值,这气质,都快赶上我二哥了!难道读书人,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入目便是惊艳,眼前之人,容貌并不年轻,约莫着三四十岁的模样,束着头发,留着胡须,穿着一件月牙白的衣袍,许是病痛的折磨,面色透着苍白。
脸上三分厌世,四分寡淡,剩余三分,夏十月从他注视自己的眼眸里头读出了深藏心底的桀骜不训。
也许这就是文人特有的风骨,位在逆势,心有所往?
“敢问阁下,自觉身体那处不舒服?”
“你这大夫倒是与之前的不同,不把脉确诊,倒问起我来了。”
“医术不同,看诊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阁下若是愿意,就自说了吧,若是阁下不愿,我也只能扒了阁下的衣服,好好的检查一番。”
夏十月嘴里吐出的话,在这两个大男人听来,却是流氓至极,可正因为眼底的纯净和真诚,晓得她说扒衣服确实仅是为了看病,因而无法计较起来。
“堇年说吧,别让这登徒子,占了你的便宜去。”
戴九霜还真不想夏十月扒了江堇年的衣服,于是立马开口命令。两人虽是忘年交,可改不了,主仆的事实。
“原来你就是江堇年啊。”
听到戴九霜叫堇年两字,夏十月立马激动了起来,这名字,还是她孩童之时,夏枫时常念过的,自然记忆犹新了。
“大夫认得我?”
“自是不认得的,仅仅在孩童之时听家父提及过罢了。”
“本是西周状元郎,一朝金榜题名,文韬武略,皆有所长,却在面见圣上之时,突然倒地,之后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家父对你的评价极高,也甚是哀叹你的可惜啊。”
许久未曾听见别人细数自己当年的风光,江堇年难得露出微笑,可随即,那笑越发的落寞。
如今是个残废模样,一生抱负再难实现,只敢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头,日日与书籍为伴。
“那都是以往了,如今,老夫也只是个乡野村夫罢了。”
“一蓑烟雨任平生,江前辈莫看轻了自己。”
“一蓑烟雨任平生,呵,你这娃子,年纪是小,见识倒不浅。”
江堇年嘴里念叨了许久夏十月的这句诗,想透的下一秒,竟手抚着胡须,十分爽朗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