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问这出城之路。”
夏十月撇了撇嘴,一脸无奈,见着九霄锦作这番虚弱的模样,她还真开不了口拒绝。
是以,直至那农妇将热水提来之际,夏十月就坐在这桌前,百无聊赖的陪着九霄锦。
“官人,这热水好了,可是要洗漱?”
“自是要的,劳烦大娘再煮两碗姜汤吧,去去寒,再弄些好吃的来,这锭金子,您收着,就当是今日的花费了。”
见夏十月出手这般爽快,看在金子的份上,农妇也少了些许的怨言,这两粒金子足够他们家每日好吃好喝十来年了。
“那官人在这房中稍等几许。”
“好,劳烦大娘了。”
待到这农妇再次离开,裹在毛毯之中的九霄锦不忍好奇询问。
“这一锭银子,就足够了,何必给她金子呢?”
“不想欠着这人情,看这屋子破烂的很,想必日常生活的很是辛苦,我本就是东洲郡主,自是要照看好这城中百姓的,只是这金子只能解一时之困苦,还需得兴国安邦,使他们富足起来才是。”
九霄锦这是头一回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夏十月了,纵使是他,日日想着的也是如何取得这天下,至于百姓,待到九州统一后,再好生安抚便是。
可夏十月,却十分的不一样,她似乎从未考虑过征战四方,且不说之前的义诊,还是赶赴边疆,都是为了东洲,为了这国中臣民。
这样一想,倒是他落了下乘。
“倒是不知,十安郡主这般爱民如子。”
“郡主,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这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不知九殿下,可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未曾。愿闻其详。”
夏十月轻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不说了,想来九殿下来年征战,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懂得这句话的道理的,好了,你先将身上的毯子去了,擦擦身子暖和暖和。”
九霄锦将毛毯掀开后,便舒舒服服的伸展开身子,任由夏十月为他擦拭着身子,可心中,越发的对夏十月疑惑起来,仿佛之前的情报,都只是流于表面而已,他似乎,从未读懂过夏十月究竟是怎样的人。
而方才的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是什么意思,谁为水,谁又为舟呢?
然而,此刻的疑惑,随着夏十月一声声温柔的指令和冰凉的手指触及皮肤之时的愉悦,九霄锦已经将这些东西通通的抛诸脑后。
同房两次,这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表,如今只是夏十月这轻轻触碰,他便开始想入非非,也不知何时,自己的定力这般差了。
“那,今夜,十安郡主是要和本宫同榻而眠嘛?”
九霄锦看着夏十月这般认真的模样,突然出声,声音之中是强忍住什么一样的喑哑,眼睛就那般直勾勾的盯着夏十月看去,眼眸深处,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