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众人跪在这里,是作什么?”
姗姗来迟的夏穆卿,本想直接进入这湖心亭之中,可耳旁突然传了了呼救声,他便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而往门外侍卫守着的那处走去。
“回元帅,这些人冒名想进入湖心亭之中,被郡主发现,拦了下来,故而跪在这里受罚。”
领头的侍卫,见着夏穆卿走过来,立马上前先行作揖,随后凑到夏穆卿的耳旁,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冒名?”
夏穆卿有丝不解,这不是受邀之人,人人都有名帖,又何来冒名一说。
“是的,元帅,起先,太傅之女楚婠婠盗用她姐姐楚星沉的名帖妄图进入湖心亭之中,却被这湖心亭的管事给拦了下来,刚巧,此时,郡主听见这边传过来的喧闹,便走了过来,了解出了何事之后,命人将那楚婠婠带到宫中受罚去了。”
“原来如此,那这些人,便是随那楚婠婠一同前来的了。”
“回元帅,正是,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宫中大臣子女,方才郡主未叫他们起身,这才一直跪在这里的。”
夏穆卿瞬间清楚了夏十月的用意,于是也不走上前去,只在这原地,将自己的声响提高。
“既然是朝中大臣子女,自是懂得赏罚分明一说,这肖想了不该肖想的,属实要受罚,不过,念在这些人也是受了蛊惑的缘由,童侍卫,你就将他们全数带回府中,关禁闭不得出门三日,以示警戒。”
“是,元帅。”
下面跪着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相互扶持着。
回家关禁闭,总比在这里跪着好,这处人来人往极多,属实是丢了面子。
也因此,方才跪着的公子千金们,一个个的在心中怨恨起了楚婠婠。
夏穆卿见这些人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活泛,微微一笑,随即转身欲往这湖心亭之中走去。
然而,因着马车对视线的遮挡。
正巧跨进门槛之时,一旁,一个小小的身影也冲了过来,一时之间,两人竟撞作了一团,双双摔在了地上。
“啊呦。”
“大胆何人,敢冲撞元帅。”
一旁的苏魏见状立马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搭在了楚星沉的脖颈之间。
可楚星沉似乎完全不在怕一般,吐了口浊气,便用指尖捏着剑,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
“不是何人,是受邀而来参加今日湖心亭诗会的,只是方才没见着元帅在此,这才冲撞了。”
楚星沉也未看向夏穆卿,先对苏魏解释一通,见苏魏在夏穆卿的示意之下放下剑后,才将头转了回来。
这一转头,星沉和夏穆卿两人四目相对,一下子,就仿佛周围的时间全数静止了,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魏在一旁轻声呼喊,两人的注意力,才又回来了。
“楚姑娘,你可有伤着了。”
夏穆卿言语之中尽是温柔,与先前那杀伐果敢不同,此时坐起身来,又小心的将趴在自己身上的楚星沉给扶了起来。
“没有,方才全摔在了元帅身上,有元帅护着,自是没有大事,我伤着倒是没有关系,只是手中的古月琴乃是皇上所赐,这才小心的护着怀里,也不知道这琴,可有伤着元帅了?”
“没有,姑娘,起来吧,方才听姑娘说,也是受邀进这诗会的,可有此事?”
“是的,只是我的名帖不知为何,今早却遗失了,在府中找了又找,皆数没有瞧见,可又不想负了郡主的好意,只得抱琴前来,想着能否碰碰运气。”
“若是本帅没有猜错,敢问姑娘可是楚星沉?”
“正是,只是为何?”
“方才令妹携了你的名帖过来,妄图想进这湖心亭之中,恰好被月月撞见。”
“原来如此,只是,家妹可有冲撞了郡主?”
“嗯,方才月月已经命人将楚婠婠带去宫中受罚了。不过,姑娘莫担心……”
“担心什么?有些人肖想着不属于他的东西,自是要受罚了,想来郡主,定是为我出头,才会盛怒于她的。”
“楚姑娘活的倒是十分的通透。”
“元帅过奖了,这湖心亭的诗会,怕是要迟了,若是元帅也是要去的,敢问元帅可否和我一同前往,也好做个伴。这样,兴许,郡主不会生气我的来迟。”
“好,一同前去。”
这你来我往之间,夏穆卿对眼前的女子,倒是有些许的上心,方才四目相对时,那认识许久一般的熟悉敢,这会言语之间,心中的高傲,尽数戳中了夏穆卿的心思。
“管事的,这位便是楚星沉姑娘了,可否与本帅一同进去?”
“自是可以的,元帅请,楚姑娘请。”
本就奉命在外面等候的掌柜的,这会弯着腰背走在了前头,言语之间,对两位皆是恭敬。
“这边请,那边就是湖心亭了,郡主已经同那些客人,一同在亭上,元帅和楚姑娘,请一同上船。”
“楚姑娘,请。”
夏穆卿破天荒的扶住一个女子的手,倒是让苏魏大跌眼镜,可身为侍卫,又不敢言语,只好小心的护着两人,切莫掉入了水中。
掌柜的在船尾撑起了船,岸边同这湖心亭处,有不少距离,这叶孤舟漂浮在这湖面之上,倒是生出几分意境出来,从方才焦急赶来的慌乱,到那头隐隐可见的欢声笑语,小舟之上,无声胜有声。
“哈哈,伯温先生,这回你可输了,可要罚酒一杯。”
“月月明明是你耍赖才是,怎能说我输了呢,咱们再来一局。”
船渐渐靠岸,突闻湖心亭上,传来夏十月喊着伯温先生的名号,这一下,夏穆卿和楚星沉两人,瞬间惊着了,连忙双目对视,然皆不知所以。
“怎大名鼎鼎的伯温先生,也来这诗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