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顾见这军中大夫把脉也有些时候了,却仍旧闭眼感受脉博,当即待不住了。
“大夫,如何了,郡主和腹中孩子可有事?”
“元顾,你不要催大夫。”
夏十月虚弱的提醒元顾,可看向大夫的眼神之中也有些许的不耐烦。
早知,她就该将鬼医带过来的,定半盏茶时间,就能将她腹中的孩子保住,可到底还是心疼鬼医年纪大了,骨头撑不住。
“郡主胎象有些不稳,身子羸弱,卑职这就为郡主抓药,只是还请问郡主,是怎么动了胎气的?”
“方才累了没有站稳,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大夫,这腹中的孩子,可还无恙?”
门外站着的戴九霜,听到此话,心中越发的内疚起来,夏十月终究没有怪自己。
“虽说胎漏,可幸得郡主福气庇护,这孩子还能保住、只是日后郡主可要长久卧床,不可起身劳累了。”
“本郡主知晓了,你先下去煎药吧,此事,不要告知任何人,本郡主不想二皇兄因此事而忧心本郡主,懈怠了这滁州饥荒一事。”
这下好了,本过来帮忙的,如今自己倒成了累赘。
“是,卑职告辞。”
这大夫忙擦去额间的汗水,见夏十月并未打算治罪自己,当下抓药煎药又更为尽心了些。
大夫出来那刻,戴九霜忙隐去了自己的身影,见大夫离去后,戴九霜又内疚的转头看向房中的夏十月。
见大夫走后,知晓夏十月无事,元顾可算是心中石头落地,然而此刻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质问夏十月了。
他不过是去放水了,才一会没看着,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再来夏十月也不是这般不小心的人。
“主子,你说真话,究竟是为何摔了去,你平日这般小心护着孩子的,又怎会犯这样的失误?”
“就是自己摔了去,元顾,如今孩子无事,你便不要再追问了,我有些累了,待会大夫将药送上来后,再将我叫醒吧,另外,去寄信一封给南嘉,命鬼医过来,身旁没有个大夫在,还真有些许的担忧。”
“好,我这就去,你可有其他的话要带给丞相府里的人?我一同写了。”
门外的戴九霜有些期待的等着夏十月能唤出自己的名字,可终究,还是失望了。
“不必了,大哥如今也在为嫂嫂腹中的孩子忧心着,可不能再给他添一份愁绪了,至于二哥,如今还在为南歌的事奔波着,若是告知了他我去了滁州,定当分了神,至于爹娘,皇舅舅那边,二皇兄上奏时自会另附一信言明的。”
“行,我知道了。”
元顾并没有问及九霄锦,两人心里清楚的很,这九霄锦的动向自有人盯着,若是有什么不一般的动静,自会有人报告的,至于特地写信,她同九霄锦的感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你若是有什么想跟青烟说的,也一同随信寄去。”
“不说了,我同她,是不必言说的。”
“那还是要说的,终归收到了信,心里头会开心着些。”
戴九霜仍旧站在这门外,可心里头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你考虑着他人思不思念,可你终归没有想过我。”
自己本该绝情的,却遇着更绝情的人,明明这样就好,可为何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戴九霜落寞的离去,一个人低着头走在这铺满大雪的滁州城之中,耳边万籁俱寂。
“怎……怎么有些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