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里的叱罗并没有那么残忍狂暴，对她是极端的温柔。就是老百姓也是爱护有加的。

没料到叱罗却是这样理所当然地答道：“如果不这样做，那就是我没命了。瑶儿，难道你希望我去死？”

听到这样的反问，墨清漪也答不上话来：“我...不是这意思。只是...”

“什么只是啊。”叱罗抱住她的肩膀，“只要我们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关系了。”

话虽如此。墨清漪心里却是难以接受。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叱罗几千年间会变成这样嗜血。

她当然不明白，叱罗即是蚩尤。他曾经有多么嗜血好战，这都是他血液和骨子里的东西。他根本不在乎人命。

更何况是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残忍。

而当初与瑶姬在一起温柔的他，不伤害百姓的他，也不过是出于爱，顺从瑶姬的心愿而已。

叱罗见墨清漪表情不对，知道她于心不忍了，连忙道：“瑶儿，你不喜欢，我便不做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做了。好吗？”

墨清漪又怎么忍心他去死。这可是自己挚爱的人：“倒不必如此。罗，我只希望你取走的灵魂都是些恶人的灵魂，那样我也不会对她们有多余的同情。”

叱罗见有转机，说道：“正是如此。除了居鸾小姑娘，确实不算坏人，最多也就性格孤僻傲气，欺压百姓。其他女子，我杀的无一不是大恶人。”

“就拿第二个红婉仪来说。她虽然表面看只是贪慕虚荣之辈，背地里却是杀死了三个少女的恶徒。她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我却看见了，那三个少女的灵魂一直徘徊在她的身后。”

听见这样的例子，墨清漪心中好受了许多。

确实，这个事情说来也复杂。叱罗不杀人，叱罗死。叱罗杀人，好像又过于不近人情。

看着叱罗回忆着那些渣女们。他说的那些例子无一不是奸诈阴险之辈。

直到叱罗回忆到了天堂。

叱罗脸色有些暗沉下去：“我承认我自己太过于求成。去了天堂猎杀。天堂的女子远没有暗街和凡人那样恶毒。”

“我在天堂里，猎杀的女子们也都是进过天堂大牢之人。除了一个人。”

捕捉到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墨清漪感觉到那个人在叱罗心里的不同，有些醋意，也有些警觉：“是谁？”

看见墨清漪这样醋意满满地追问，叱罗摸了摸她的秀发，温柔地说道：“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是我叱罗唯一对不起的女子。”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非要爱上我。我也不能放过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因为如果不杀她，我的生命也快结束了。”

墨清漪有些不开心地问：“听你的语气好像对她还念念不忘，该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别瞎想。”叱罗刮了刮她的翘鼻，“我爱的只有你。甚至我对她说了许多残忍的话。我也是希望她死得能不要那么痛。被爱人杀死，或许更痛吧。”

叱罗自己都不知道，在那段时间，自己是否对她产生了感情，才会在那时候对她说出残忍的话语，断绝了她的情，也是斩断了自己的念吧。

墨清漪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叫什么名字？”

“余温婉。”

犹如心被重锤打了一拳，墨清漪心中一痛，自己也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