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呢？

一年？两年？

十年？还是二十年？

伊万－凡科想不起他第一次听到霍华德－斯塔克这个名字时，是哪个时候了。他也想不起第一次听到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时，他又处于哪个年龄段。

他没亲眼见过这两个人，但他们的声名和音容笑貌，却深深的扎根在他和他父亲安东－凡科的生命里。

他从小看父亲因为那个叫霍华德－斯塔克的人而酗酒和颓废，长大后看父亲因为那个叫托尼－斯塔克的人而悔恨。

伊万－凡科并不认识霍华德－斯塔克又或托尼－斯塔克，他们也从未交流过。但在老凡科的熏陶和倾诉下，他却又对两人有着他人匪夷所思的了解和熟悉。

作为安东－凡科的儿子，伊万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和全部的学识，但同样也继承了老凡科对斯塔克家族的敌视和恨意。

他记得那个叫霍华德－斯塔克的男人，毁了他的父亲，毁了他的家庭，也毁了他的人生。

那一对斯塔克父子越是成功，越是受追捧，越是声名鼎盛，就越是显得他们这对父子失败，落魄，乃至暗无天日。

每当老凡科悔恨的指着屏幕里那个叫托尼－斯塔克的男人对他愧疚的说：那里应该站着他！那里应该有他！他应该有和托尼一样的人生和成功时，伊万内心对托尼和斯塔克的家族的敌视与仇恨都会增长上一分。

不是因为嫉妒。

也不是因为如老凡科所说的那样，他应该有和托尼－斯塔克一样显赫与成功的人生。

这些或许是当初仇恨和敌视的起源，但伊万很清楚，那绝不是现在还留存于他内心仇恨的根本因素。他对斯塔克家族毁了他父亲和家庭的恨，和小时候认为抢了他一切的托尼的仇恨，在经历了磨难成长后的现今，早已成为了一种融入血脉，无法抹除的纯粹的恨。

不掺任何的正负面情绪，只是作为单纯的恨而恨而存在的单一情绪。

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不想去追求任何借口的，天敌一般纯粹的对立情绪。

唯一能压住伊万－凡科不将这种情绪宣泄出来，乃至付诸实施的，是老凡科这个现今唯一与他相依如命的人。为了老凡科，他可以躲避着不与托尼见面，不去向他复仇，乃至不与他同时踏足一块土地。

不是因为畏惧，只是因为忧虑自己会因为与托尼接近而按捺不住。

糟糕的环境和恶劣的磨难，造就了现在的伊万。他没有普通人对于律法所谓的敬畏，也没有束缚着普罗大众的道德观念，从小到大伊万见识过，也尝试过太多的丑恶和阴暗。

他是肆无忌惮的，因为他心无畏惧。

他是令人恐惧的，因为世俗的道德和律法约束不了他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对老凡科的感情，是伊万心头最后的温暖和良善。当老凡科去世之后，伊万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后顾之忧，也没了可以压制自己内心仇恨的最后枷锁。

所以伊万不再躲避，并开始热切的准备着，追逐着天敌来到他所生活的城市，踏足的土地，。

看着凹槽内那一道闪烁着流光的鞭索，与桌台附近丢着的一个空血清针剂，一张摩纳哥赛车事务管理局员工证，伊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托尼进行现实里第一次难忘的会面了。

一次他期盼、准备、幻想了至少十年的会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