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期那冷冷的样子,李青岑禁不住竟然心疼起长公主来。
所爱非人,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呢。看得开的人,早些舍弃,倒可以少承受些痛苦。但若是公主这样一直可以得到喜欢的一切东西的女人,舍弃对她来说,比普通人更难。
那么换来的,只能是加倍痛苦。
诶,何苦呢。这是。
场上的长公主,一曲舞毕,听着殿内的夸赞声,脸上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她凤眼轻扫,瞄见旁边的沈期。
他离她最近,却依然低着头,仿佛桌上的菜品与酒,比她更具有吸引力。
以往他一直是这样的,他一向对于任何女人都不在意,所以面对他一直以来的拒绝与忽视,她总劝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在意,也不要放弃。
但是此时,她做不到不去在意了。
因为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似乎他感兴趣的女人。
高岭之花一直独自盛开,欣赏的人自然也就可以等待。
但是若是这花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私有物,被别人搬到自己家院子里,那欣赏的人自然无法接受。
尤其那人还是公主,这谁受得了。
所以她目光扫到沈期,发现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关注自己分毫,一股无明业火,蹭的一下子,烧的整个心脏都疼。
长公主忍下心中的不快,带着笑脸说道,“今日,我们纪墨国的第一才女也受邀参加了年宴。皇兄果然可以做到与民同乐。”
这第一句,即使跟大家强调了,你李青岑身份卑微,能来这里,不过是一个与民同乐的象征。
长公主继续说,“既然是与民同乐,那皇兄的妃子们都表演了节目,我这公主也表演了,那咱们民间的才女,若是不表演一番,那自然就坏了皇兄与民同乐的意思了啊。”
沈期的脸色越发的冰冷,他抬头,看了一眼夸夸其谈的长公主,黑眸内全是冰霜。
“皇妹说的倒也有道理。”
“是的皇兄,而且,李青岑身份咱们纪墨国的第一才女。若只是会作诗,那倒显得有些德不配位了。”
这话一出,大殿上倒是起了些低低的议论声,这声不大,但是也隐隐可以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可是这李青岑所作的诗,那可首首是堪称经典,就算不会唱歌跳舞,这第一才女定然也是当得的。”
“是啊,每每念叨她的那些战诗,我都有流泪的冲动啊。”
这些声音,大部分来自对面的男性官员区域,男性官员对于女人间争风吃醋的事似乎没那么敏锐。而且这些人真的爱李青岑的诗,听着长公主这话,说只会作诗不配做纪墨第一才女,这些爱诗的人自然有些没绷住。
长公主原本居高临下的评价着李青岑,她的内心觉得,即使她再会作诗也不过是一介平民,无论怎么说她,都都是来自公主的教诲。
可是没想到,李青岑的诗句太过于深入民心,她这一番没怎么经过大脑的话,倒是引起了这些官员的议论。
长公主整理一下表情,继续微笑道,“本公主并不是瞧不起诗人,只是今天是皇上的年宴,想请李青岑小姐表演些不一样的罢了。但若是李青岑小姐不会别的,没什么才艺,那倒也算了。是本公主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