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也好,省得她再花费精力,去应付靳南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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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在干什么?”
书台上,一层一层的文件交叠整齐,靳南呈握着黑色钢笔,眼睛有些胀痛。
他腾出手,揉了揉眉心,弥漫着疲倦。
安叔递给他一杯清茶,“先生,太太已经睡下了。”
“嗯。”
“太太好像很喜欢那片玫瑰花,吃完饭还去外面亲自浇了水。”
“她最喜欢红玫瑰,让人去摘一束,插在客厅里。”靳南呈眼里酝酿着柔情,疲倦清醒不少。
安叔却是一怔。
七年前,先生一手创建南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大量收购各类玫瑰花种,尤其是红玫瑰。
那时候他就很好奇,先生经常将自己浸泡在玫瑰花精中,纵然再忙,总会抽时间一个人打理着整片玫瑰花田。
连温二小姐,都不能踏入花田半分!
他以为先生是性格孤僻,直到太太出现……
“好的,先生。”安叔回过神,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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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阳光透过纱帘轻洒进房间,江应苑被一阵闹钟吵醒,她睡眼惺忪,眯着眼起床洗漱,化了一个温柔妆容,穿一件藕粉色的V领收腰连衣裙,扎起一个漂亮的丸子头,露出精致锁骨,韵味十足。
随便一个姿势就能成为摆拍。
她走下楼梯,客厅里的那束鲜艳的红玫瑰花异常显眼,“安叔,这花谁弄的?”
江应苑暖暖的笑,忍不住低头嗅了几下,看样子很喜欢这种格局。
“太太早上好,是昨天晚上先生说太太极喜欢红玫瑰,特意吩咐我们放一束花在这。”
安叔将特意两个字加大音量,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暧昧,搞得江应苑忍不住眨眨眼睛,悻悻的站起身子。
她喜欢玫瑰花,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整个景都都没人知道,这男人倒是比谁都清楚。
包括她不能吃辣……
“安叔,我……”
“太太,先生给你备了车,嘱咐我们一定要盯着你吃完早饭,然后才能离开。”安叔打断她的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佣人们站在一侧,抬头偷偷打量着她。
那她不吃也得吃了?
江应苑瘪嘴,乖乖过去坐下,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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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妈,妹妹怎么还没来。”裴思闽卷着手指,眼里涌动着不耐烦。
这都几点了?
难道还要她们一大家子人等她,真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丁凡曼拍拍她的手,“苑苑早上一向不喜欢起的太早,这丫头赖床,再等等吧。”
“可是……我们等没什么……奶奶是长辈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裴思闽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道。
什么赖床?明明就是给她们下马威!
在丁凡曼眼中,亲生的果然比自己重要。
裴老太太闻言,气的将拐杖砰的一声丢在地上,语气不爽,“她哪里还懂尊老爱幼?江家是怎么教出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漫不经心的速度。
“奶奶,你别生气,妹妹失踪了七年,跟了什么人还不知道,这些都是可以教的嘛。”
见久久没人回应,她也没当回事,只当这是安叔默认了。
“哎,年纪轻轻就得了病,难搞哟。”
江应苑戳着碗里的饭,惋惜的摇头。
难怪……
靳南呈脸上已经沉的能滴出水来,他站在江应苑身后,手绕过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往后推,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画面就变成了……靳南呈微微低头,眼瞳温润,与江应苑仰着头,眼神懵逼……
四周的佣人捂住嘴,震惊极了。
这副画面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养眼!
“我有病?”
他俯下身子,两人不过隔了五厘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应苑眨眨眼睛,心里一紧。
她想把这个男人推开,但手保持着端碗的架势,总感觉松开手饭碗会不保。
“那是什么意思?靳太太,你是想告诉我,你嫁给了一个智障?”
靳南呈凉笑揶揄,又凑近她三厘米。
“……”
俊脸近在咫尺,白皙的面容上有着极剔透的小绒毛,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他三分浅笑,七分戏谑,让人捉摸不透。
帅的一塌糊涂。
江应苑查过这个男人,最后的结果总是无疾而终,查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如今又身处同一个屋檐之下,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
喜欢自己?
她们才见过不到五次面!
一见钟情?